“娘,嘴長在人家的,我們不可能去堵住人家的嘴,只要她們不在我們耳邊說,那我們就當沒聽到!”
“大姐和老周過得怎麼樣,取決于他們自已,不是別人說兩句就能決定的。”
“就像琛哥的工作,他憑自已的實力得到的,可偏偏有人要說琛哥是靠我娘家的關系得來的,為什麼?因為有些人嫉妒呀,酸兩句話能讓他們好受點,那就讓他們酸唄!總歸我們也受什麼影響,還過得更好了,是不是?”
沈伊伊停頓了一下,然后笑了,“娘,你不覺得他們嫉妒我們,但又干不掉我們的樣子,很爽嗎?”
李母:“……”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李母被沈伊伊說服了,喜滋滋的走了。
1977年的春節過后,便是李大丫的婚禮。
周豐收這幾年跟著李琛跑,自然是不差錢的,存折上少說也有三四千塊錢了。
他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他是靠打零工的過日子,雖然他總是早出晚歸,但倒沒懷疑他,加上周豐收又是個會來事的人,別人以為他是出去做零工的,還說他太勤奮了。
所以他不用像陳強一樣,因為手里的錢沒有由頭,不敢明目張膽的花出去。
他重視李大丫,一揮手,彩禮直接準備了三轉一響,還給了一百塊錢,當然,這一百塊錢,是不擺在明面上的。
在如今,三轉一響已經夠豪氣的了,如果再被人得知周豐收還給了一百塊錢,難免會被有心之人惦記上。
可就這一百塊錢,也把李母給壕壞了,緊張兮兮的跑去找沈伊伊,“老二家的,豐收又給了我一百塊錢!”
“是給大姐的彩禮吧?”沈伊伊道,“給你你就收下唄,這說明他重視大姐呢。”
“不是,”李母又高興又憂愁,“他哪里來這麼多錢?別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沈伊伊一愣,她是能猜到周豐收大概有多少存款的,所以倒沒覺得這一百塊錢太多了,忽視了時下的農村,二三十塊錢……或者幾擔米就是彩禮錢了。
想了想,才道:“娘,你不要往壞處想,老周在縣城也是有干活的,有點存款也不奇怪!”
李母聞言,很高興周豐收對她們那麼大方,這說明周豐收是真的重視李大丫!
但很快,她又皺眉,“那他也忒大方了,好不容易存點錢,怎麼能拿這麼多錢給我們呢?他跟大丫馬上就要結婚了,不存點錢留著,以后可過日子?”
“那你就把錢拿出來,當嫁妝還給他們吧,”沈伊伊道。
李母一想也是,如今對她來說,李大丫已經離過一次婚了,這次,她只盼望她能好好的就成,并不指望要從這個女兒身上得到什麼。
“全給他拿回去也不好,要不我就給他們拿回去一半吧?也就是五十塊錢,至于那三轉一響,我們就不要了,都給大丫帶過去,老二家的,你看怎麼樣?”
“娘你覺得成就行,”沈伊伊道。
李母又嘮嗑道:“還有嫁妝,我跟你爹是沒有多少錢的,不過大丫這幾年也孝敬了我跟你爹一些錢,我和她爹都沒用,算下來也有一百七十多塊錢,我們打算那七十多給她置辦嫁妝,剩下的一百就都還給她。”
沈伊伊點了點頭,這種事她并不是很懂,李母說啥就是啥!
那就這麼決定了。
當然,李大丫的嫁妝,除了李父李母給她準備的,李大丫的這幾個兄弟,自然也是要送的。
李琛沈伊伊送了一個熱水壺,又找人打了一個衣柜。
大房沒什麼錢,何招娣就自已動手,給周豐收李大丫做了一雙鞋子。
至于三房……什麼也沒送。
也沒人指望他們會送。
周豐收叫人拉著彩禮過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得知周豐收給李家的彩禮竟然是三轉一響的時候,羨慕的人依然羨慕,嫉妒的人還是嫉妒。
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語傳到李母耳中,她竟然笑了。
李父看著她的笑容,怪了:“你撞邪了?”
“你才撞邪了!”李母不滿。
“那你怎麼笑了?”
李母斜視李父,學著沈伊伊的語氣跟神態:“你不覺得,他們嫉妒我們但又干不掉我們的樣子,很爽嗎?”
李父???
這是他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點就炸的老伴?
李父想起什麼,又問:“你最近跟老二家處得很好啊?”
最近他竟然都沒聽到她吐槽老二家的了。
“你還期盼我們不好?”李母不可置信。
他那是盼著她們不好嗎?他明明是怕依著老婆子隔三差五就想岔的尿性,有什麼事情憋在心里,要是一朝爆發,老二家的也不是個吃虧的性子,到時候全家都不得安寧!
都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了,李父也不糾結:“……我是說,最近老二家的就沒有什麼行為讓你不滿嗎?有什麼不滿,你可別憋在心里,憋壞了可不好。”
“老二家的好著呢,你要問我有沒有對老二家不滿,”李母沒好氣,“還不如問我對你有什麼不滿的!”
李父:“……”
算了不問了。
這年代那麼窮,很多人都不愛辦酒席,尤其是二婚,誰家有女兒二婚的都覺得丟臉得很,巴不得不聲張。
但周豐收看不得李大丫受委屈,但他那邊沒啥親戚朋友,就跟李家人商量,他出錢辦幾桌酒席,請李家比較親近的人來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