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沒有,”吳父懶聲說,看得很開,“我資質普通,能走到今天我已經很高興了,不奢求別的了。”
吳母對他簡直恨鐵不成鋼,她心高氣傲,對男人要求自然也高,“你能不能爭點氣,努力一把,再往上拔一拔……你這樣不爭氣,你女婿都快趕上你,你羞不羞!”
“羞啥?”吳父樂呵呵,“證明我女兒有眼光,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我也跟著他有光。”
“你!”吳母簡直要氣炸,“你臉上是有光了,但你想過你女兒臉上有沒有光?”
吳父聞言臉上一肅,“什麼意思?沈家還能因為我沒本事虧待小曼?”
“你自已看!”吳母啪的一聲,將幾張信紙拍到桌上。
吳父狐疑,走去把信紙拿起來,一目三行的看完,沒看到吳小曼說沈家不給她轉戶口,奇怪道,“小曼畢業以后要回來?她不是說要留在京市的嗎?”
“沈家人不幫她把戶口遷到京市,她怎麼留京!”吳母咬牙,想起看到信就來氣,什麼叫回疆省?回疆省她干嘛要那麼努力考個大學還大老遠跑到京市去,
“這跟沈家有什麼關系?”吳父說,“宇衡調回京市,他們的戶口自然就回去了。”
“沈宇衡不回了!”吳母氣得嚷起來,沈宇衡升職后就被調到了另一個營去了,她上午拿到信就跑去找沈宇衡,沈宇衡說跟小曼商量過不回了,她不相信,打電話給沈宇衡的領導,才知道沈宇衡真的拒絕了調令。
“他為什麼不回了?”吳父不明白,當即就要去找沈宇衡,“這小兩口真是反了天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我去找沈宇衡!”
“你,你別去了,”吳母一聽,急得站起來,“這事跟他們小兩口沒關系!”
“不行,我必須去找他——”吳父一頓,回過頭,察覺出不對勁來了,瞇眼,“為什麼跟他們小兩口沒關系?你說,是不是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吳母一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吳父還是很了解妻子是什麼人的,她這麼一說反倒坐實了她的嫌疑,坐下來喝道:“說!”
吳母平時嫌棄吳父沒本事,常常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吳父脾氣好,一般不會跟她計較,但吳父要是真計較起來,吳母還是很怕他,只能把她當初回來的算計跟吳父說了。
吳父簡直氣笑了,“合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結果你還怪別人?”
“什麼叫我的錯?”吳母嘟噥,只是有些底氣不足,“我哪知道沈家人竟然會這麼決絕?宇衡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竟然連他的前程都不顧……這宇衡也是,那是他的前程,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誰讓他們倒霉,攤上你這麼一個親家和丈母娘?”吳父諷刺出聲。
“你這是什麼話?”吳母本來就不開心了,見吳父也這麼對她,就更難受了。
“行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讓他們都回來吧,”吳父說,他是一個安于現狀的人,對女兒女婿去京市還是回來并沒有什麼執念,呵斥道,“你也看到了,沈家不是你能拿捏的,也不是我能拿捏的,你以后給我消停點,要不然還有得你后悔的!”
吳母哪里消停得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掐尖好強的人,在她看來女兒女婿的前程已經被她一念之差給毀了,心里又悔又恨。
早知道沈家人這麼心狠,她就是死也不會相想出這樣一個辦法的啊!
……
國慶節前幾天,李家就收到了大花國慶來京的信。
李父李母那個愁的啊,得知大花有對象后,他們就寄信回去問了,結果得知大花竟然是自已找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鰥夫!
這可壞事了!
也不怪何招娣會這麼激烈反對,這事擱誰家,誰家家長都難以接受自家清清白白的閨女要找一個二婚帶娃的男人。
李父李母自然也是,著急忙慌的又給大花寫了一封信,讓她不要著急,再看一看。
奈何大花信里很堅持,還說要先帶過來給他們瞧瞧再說。
李父李母沒了法子,也只能同意了。
大花他們是三號那天到的,跟她同行的是曹勇以及曹勇六歲的兒子曹小光跟伯母,正值假期,火車上人滿為患。
曹勇和曹伯母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大花則抱著曹小光,幾人從人群中艱難行進,他們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怕被人群沖散,一個拽著一個的衣服。
好不容易出了車站,大花和曹伯母的頭發都亂了,曹勇和曹小光瞧著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京市可真大真繁華,”曹伯母一邊扎頭發一邊說,“大花啊,你爺奶家在哪呀?我們該怎麼過去啊?”
大花車來車往的道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也茫然得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的地址。”
“沒事,你把地址給我,我去問問人看看該怎麼走,”曹勇說。
大花松了一口氣,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將記著地址的紙遞給曹勇,曹勇便拿著地址去問。
第442章 怎麼好意思叫二叔二嬸
“忘了叮囑他問清楚點了,”曹伯母說,人天生對未知的事物容易產生恐懼,“這要是迷路了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