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念川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沈嘉喻心滿意足地從后面環抱陳念川,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覺得此刻很是安心。
他很快睡著了。
第11章 回到冰冷的家
陳念川踏上明月島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云儒。
逮到一個人就問有沒有見到云儒,大家的口徑都出奇的一致,都說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大概又是去出差了。
陳念川隱約感到不安,但又說不出來。
別墅里錢嬸正在做家務,陳念川問她有沒有看到大姐。
錢嬸愛答不理地說:“都忙著呢唄,大家大業的,誰天天那麼有閑工夫到處逛。”
陳念川聽得懂弦外之音,也懶得計較,徑直上樓了。
她打開房門卻驚呆了。
她的房間里,堆放著吸塵器等一些雜物。
陳念川站在房門口,攥拳忍耐,半晌才泄了氣。
她沉默地把東西搬出來,放到走廊里。
錢嬸像算好了似的,扭著屁股走過來。
“哎呀,川小姐,不好意思,你這個房間之前是雜物間來著,我一時給忘了,我現在就拿下去。”
錢嬸趾高氣昂地拿著東西走了,陳念川深吸一口氣,也不想計較。
她深深明白,錢嬸敢這麼對她,也是因為陳家對她并不重視。
陳念川躲進房間,還在嘗試聯系云儒,仍然無果。
手機通著的,但沒人接。
她鼓起勇氣給云儒發消息。
【云哥,你出差了嗎?】
當然是無人回復。
想了想她又發。
【我回家了,我很好。】
不知怎的,發完這句話陳念川眼眶濕了。
好嗎?
明明是不好。
晚飯時間,弟弟陳明琮沒回來,飯桌上加上陳念川只有三個人。
陳念川是帶著邀功的心態的,渴望鐘姝蕓能表揚自己,哪怕給個肯定的眼神也好。
但她全程沒說話,連個好臉都沒給,都是陳澤澤在代為轉達。
三個人的晚宴,就上了兩盞魚翅。
錢嬸裝模作樣地一拍大腿::“哎呀,忘了川小姐在家了。”
陳澤澤把自己的那份推給陳念川,表現出長姐的風范。
“念川,你做得很好,項目那邊正在推進。只不過這個工程期很長,還得你在沈嘉喻身邊周旋。”
陳念川默然點頭,看向鐘姝蕓。她優雅地進食,把陳念川當成空氣,一眼也不搭理。
她想,還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吧,母親才不滿意。
“好,姐,我明晚就回沈嘉喻那里去。”陳念川說得堅決,也是說給鐘姝蕓聽的。
晚上,錢嬸敲響了陳澤澤的書房門。
“澤小姐,您要的咖啡。”
陳澤澤點頭:“放這里吧。”
錢嬸諂媚地說:“小姐,您交代我的事我都辦好了。”
陳澤澤頭也沒抬:“她什麼表情?”
“就是忍著,也沒發火,但能感覺出來她并不開心。”
陳澤澤輕輕“嗯”了聲:“念川也算是陳家的孩子,她要是發脾氣你就忍著,別和她對著干。”
錢嬸低眉順眼地應和:“是。”
“云儒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想去看看也行,等下我讓陳然帶你去。”
“謝謝澤小姐。”
“云儒的事情,你也別怪念川。”陳澤澤十指交叉,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面不改色地開始編故事。
“我知道,本來你也是同意他倆的事情。但沈嘉喻這條大腿也不是誰都能抱上的,念川這樣,也情有可原,你別太怪她。”
陳澤澤表面上為陳念川說話,實際上把這件事的過錯全部推給了她。
而錢嬸也順理成章地恨上了她。
“她拋棄我兒子,說到底也是他們倆的事兒。可是、可是她不能指使人把我兒打成那樣啊!”
想起云儒被扔下車時的慘狀,錢嬸越說越激動,嗓門也大起來:“小姐,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心疼阿儒,川小姐被阿儒照顧那麼多年,她就不心疼嗎?她怎麼下得去手的!”
陳澤澤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嘲笑,轉瞬恢復正常。
“也不一定是念川,也許她是沒攔住沈嘉喻。”
錢嬸不以為然地冷笑道:“算了吧,我看她是根本不想攔,巴不得我兒死了,她賣身求榮就沒有阻礙了!”
陳澤澤臉色微變,提醒道:“說話別失了分寸。”
錢嬸趕忙恭敬道:“對不起,小姐。”
“沒事,您在我身邊都多少年了,不必在乎這些。”陳澤澤抿了口咖啡,“你先回去吧,等晚一點我再讓陳然叫你,免得驚動了念川。”
“誒,好,那我先出去了。”
錢嬸剛合上書房的門,轉頭就瞥見陳念川。陳念川別扭地跟她點頭示意,錢嬸就當看不見,拉著臉從她身邊過去了。
陳念川也是奇怪,錢嬸總是一副和她作對的樣子。
她敲敲門,“姐,是我。”
陳澤澤把手里的紙倒扣在桌上,“進來吧。”
陳念川有些扭捏地問:“姐,云儒……是去出差了嗎?”
“是。”陳澤澤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我讓他去龍城考察個項目,昨天順路就去了。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哦,是這樣啊。”陳念川猶猶豫豫地說,“我……聯系不著他了,不過應該是在忙吧。”
陳澤澤重新戴上無框眼鏡,丹鳳眼笑起來有種凌厲的美麗。
“別擔心,他過兩天忙完就回來了。
”
陳念川的心算是放下來一點,“姐,那你早點休息,我沒別的事,先走了。”
陳澤澤閉眼點頭,“念川,把這個拿回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