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一臺美容儀。
“我用著還成,你也試試。當然是比不過去美容院,不過臨時救急還不錯。”
“謝謝姐。”陳念川挺開心能收到大姐的禮物。
“你這張臉要好好保養。”
陳澤澤看見陳念川臉上的笑容僵住,心中有種別樣的快感。
“沈嘉喻還喜歡你吧?”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陳念川雙手抱著美容儀,黯然道:“姐,我走了。”
-
陳念川的房間里很多灰塵,一看錢嬸就沒有來打掃過。
梳妝臺上擺著那天和云儒一起捉螢火蟲的透明罐子,里面插著些已經干枯的花兒。
那晚回去前,陳念川和云儒一起把螢火蟲都放飛了。
自由的靈魂被禁錮在罐子里,活不長。
然后從那天開始,云儒每天都會帶來一束鮮花,修剪得宜,再插進透明罐子里,既能作裝飾,也能給陳念川帶來愉快的心情。
現在這束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陳念川怔怔地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如果叫她自己說,這張臉也是絕美的容顏。
也是她在路上驚鴻一瞥后會驚嘆“真美啊”這樣一張臉。
但這不是陳念川。
是方昭。
是沈嘉喻永永遠遠失去的那個人。
陳念川越看這張臉,越覺得毛骨悚然。
死寂的房間里,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陳念川心跳加速,愣了幾秒,一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
她去拿手機,是沈嘉喻發來消息。
【小川,想我了嗎?】
第12章 你游回來吧
想你個大頭鬼!
陳念川回復:【/菜刀/大炮/打臉】
沈嘉喻:【明天去接你】
陳念川:【不需要,我有腿】
沈嘉喻:【哦,那你游回來吧】
陳念川翻了個白眼,用力錘枕頭:“沈嘉喻!沈嘉喻!狗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陳念川一睜眼就看見沈嘉喻雙手插兜,站在床邊看著她。
她差點罵臟話:“你有病啊。”
沈嘉喻也不惱,反而笑意盈盈:“我來給你送泳衣,不是要游回去嗎?”
陳念川警惕地往后靠,眼睛還沒睜開,腦袋迷迷糊糊的。
“這麼急干嘛?睡醒再說。”
“十點我有個會。”
“那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呀。”陳念川實在不能理解這人的腦回路,“或者你不放心的話,叫別人來接也行啊。”
沈嘉喻沒答話,環顧了一周,“你就住這樣的房間?”
一股難聞的霉味,屋子里的陳設都很破舊。
陳念川不領情,嘟囔道:“我住老鼠洞跟你有什麼關系?”
“走吧。”沈嘉喻朝她伸出手。
陳念川起床氣上來了,就是不想聽話,“哎呀,我不要……”
沈嘉喻作勢伸手過來要用強,嚇得她蹬著被單直往后躲。
“好了好了,等我拿下東西。”
沈嘉喻走回了大廳等待。此時陳澤澤也被錢嬸叫起來,她換上衣服,下樓來看是什麼情況。
“沈總,不如一起吃個早飯再走吧。”陳澤澤客氣道。
沈嘉喻盯著她,平靜的眼神不怒自威,讓陳澤澤莫名頭皮發麻了一下。
她露了怯,尷尬地扯扯嘴角,很快恢復成自然的模樣。
“沈總,有什麼問題嗎?”
沈嘉喻沒理她,唇線下壓,明顯是不高興了。
“沈總,有話您不妨直說?”
陳念川費力地拎著行李箱下樓,瞧見陳澤澤,驚訝道:“誒,姐你也起來了?不用送我,我坐沈狗……沈總的車就行。”
沈嘉喻幾步迎上去,接過陳念川手里的箱子,輕松地拎下去。
“拿些什麼?”沈嘉喻本以為她至多是拿幾件喜歡的衣服,沒想到這個箱子很沉,“等下我把我的附屬金卡給你,想要什麼自己買。
”
“附屬”這兩個字讓陳念川聽得很不舒服,她一口回絕:“不要。”
沈嘉喻看著她淡淡輕笑,掐了掐她的臉蛋。
陳念川瞪他,氣鼓鼓的小模樣惹得沈嘉喻更加開心。
他無視陳澤澤,推著箱子在前面走。
“姐,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澤澤不被沈嘉喻放在眼里,渾身有些僵硬,她心情很差,臉色更差,故意挖苦陳念川:“去吧,好好陪沈總。”
陳念川心里被砸了一拳一樣痛,低低地“嗯”了聲。
沈嘉喻看起來對陳念川很維護,小心地護著她上車,卻一眼也沒給陳澤澤。
“錢嬸……”
陳澤澤叫了一聲,沒人應。
“錢嬸!”
還是沒人應。
“啪——”
陳澤澤隨手抄起杯子砸在墻上,五官扭曲,再也不掩飾臉上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沈嘉喻就不能多看她一眼!
多少年了,她在沈嘉喻眼中,一直是透明的,不管她多麼努力追趕,哪怕今天她可以站在沈嘉喻身邊,就一個三十億的大項目侃侃而談,他的眼中也不曾有她。
而陳念川,一個在國外放養了二十多年的野孩子,她也配被沈嘉喻如此用心呵護?
陳澤澤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陳然聞聲趕來,見滿地狼藉,知道陳澤澤失控了。
他走過去,輕輕抱住陳澤澤。
另一邊,錢嬸去叫醒了云儒。
云儒幾天間消瘦了不少,身上的淤青還未沒有好全。他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沈嘉喻微微攬著陳念川的腰,把她送上車,然后自己上去。
整個過程里,陳念川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看見了吧,你看她哪有半點被強迫的樣子,分明是樂顛顛地跟著那個姓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