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幼稚地以為,接近——勾引——離開,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入局了才明白,她只是一顆棋子,沒權力左右自己的命運。
她抽泣著:“云哥,別等我了……”
突然,不遠處有白光晃了一下。
似乎是手機拍照時的閃光燈。
陳念川驚恐地推開云儒,低喊了一聲:“誰!”
不遠處的草叢窸窸窣窣地一陣騷動,然后一個人影跑遠了。
陳念川沒有追,也沒有喊人。
現在明月島上貴胄云集,她要是大張旗鼓地弄出些動靜,必定會引來圍觀,到時候不僅丟陳家的臉面,連她私會云儒的事情也會被沈嘉喻知道,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念川拿起云儒受傷的手看了看,紅腫起來了,還在滲血珠。
她強忍住淚水和心疼,叮囑道:“記得上藥,我走了。”
云儒不舍地拽住她的手腕,可憐兮兮地說:“小川,你要走了嗎?別離開我好不好?”
陳念川忍痛甩開云儒的手,整理情緒慢慢往回走。
此時,宴會廳里。
管家陳然在陳澤澤耳邊說了什麼。
陳澤澤淡淡地點頭,跟身旁的夫人名媛打了招呼,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了氣喘吁吁的宋晴晴。
陳澤澤見她一副被狗攆了的樣子,好奇道:“晴晴,你怎麼了?”
宋晴晴氣還沒喘勻,撫著胸口說:“沒、沒事,我覺得有點悶,隨便走了走。”
陳澤澤也沒多說,徑直離開了。
剛才陳然來告訴她說,云儒和陳念川在花園里私下見面了。
陳澤澤沉著地隱身在路邊的樹后,看著陳念川提著裙擺急慌慌地返回宴廳。
過了很久,垂頭喪氣的云儒也從同樣的方向出來。
陳澤澤從樹后走出來,攔在云儒面前,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實在響亮,又狠辣,云儒的金絲眼鏡飛出去,腦袋不受控地歪在一邊,耳朵里一陣耳鳴。
陳澤澤冷冷地說:“再讓我發現一次,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她沉穩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不遠處等待她的陳然走上來迎她,心疼地撫摸她的手掌心。
“打疼了吧?”
陳澤澤板著臉把手抽回來。
陳然無視她的冷漠,哄道:“這里沒人。”
陳澤澤站定,漠然地盯著他。
“陳然,說穿了你和云儒沒有區別,一個陳家的狗而已,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她說完自顧自邁開大步走了。
這話倒也沒多麼傷害到陳然,他早就明白,自己就是陳澤澤寂寞的時候拿來解解悶的,她又沒有要和自己談戀愛。
他看著陳澤澤孤單的背影,不禁感慨,多年前,初見時,陳澤澤是多麼純真的女孩。
-
陳念川坐的位置一直在沈嘉喻余光里,她出去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
他心里難免還是失望。
他擦了嘴和手,走出去尋陳念川時碰到了宋晴晴。
宋晴晴就像是特意在等他一樣,突然從某個地方閃出來。
“沈哥。”
沈嘉喻淡然頷首。
他越過宋晴晴便走,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宋晴晴對沈嘉喻的無視感到氣惱,卻也不敢發作,她叫住沈嘉喻。
“沈哥,你找念川嗎?”
沈嘉喻停了腳步,回頭看她,意思是對她說的話很感興趣。
“她說要回去換件衣服,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起走的。”
沈嘉喻的眼神冷冽,意味不明地上下端量她。
宋晴晴一陣寒意。
“沈哥,怎麼了嗎?”
沈嘉喻手插褲袋,淡道:
“你不是跟沈承好了嗎?”
宋晴晴戰戰兢兢:“我……”
“我跟你分開也不是因為陳念川。”
宋晴晴趕忙找補:“我、我知道……”
“你知道就離她遠點。”沈嘉喻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不讓她好過的人,我也不會放過她。”
第30章 就讓他看著我們親熱
沈嘉喻立在門口吸煙。
陳念川單薄的身影慢慢走過來。
氤氳的煙霧飄散開,逐漸顯現出沈嘉喻硬朗的五官。
他隱在黑夜里,也能讓人一瞬都挪不開眼。
一個有實力的男人本就容易受到青睞,何況沈嘉喻還有著超凡脫俗的外表。
整個晚上,不止男客把他作為焦點,連女客那邊也時時談論起他來。
鐘姝蕓只道:“孩子們的事,我都不干涉,讓他們自己做主吧。”
但言語間早就暗示了兩人的關系。
每個人臉上都有著心照不宣的神情。
這一場宴會過去,怕是沒人再敢不把陳家這幾個女人放在眼里了。
沈嘉喻心里都明白,鐘姝蕓或者陳家,只是把陳念川作為一顆棋子,利用她來博得沈氏的資源人脈。
他心知肚明,但仍然甘心被利用。
陳念川遠遠地便看到了沈嘉喻,畢竟他那麼突出的身材在南城也找不出來幾個。她放慢腳步,整理了下滿臉的淚痕。
陳念川走到沈嘉喻面前,不太敢看他。
“你吃完啦?”
她隨便講點什麼,顯得不那麼尷尬。
沈嘉喻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把西裝脫了下來給她披上。
“冷不冷?”
男人的體溫要高一些,溫暖的氣息縈繞著陳念川,她搖頭道:“不冷。
”
沈嘉喻把她攬進懷里,拇指揩了揩她泛紅的眼尾。
“吃飽了沒?看你沒吃幾口,等回了家,我給你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