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程港是為他好,怕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爬上來,輕易就毀在一個女人的手里。
“不過我倒也能理解。”程港擦手道:“又好看又聽話,是我我也喜歡。”
沈嘉喻眸色冰冷地看著他,目光中似有審度。
程港哈哈一笑:“我隨便說說的,你的女人誰敢動心思。”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程港正經道,“你喜歡她可以,但你要清楚,你喜歡的是方昭,不是陳念川。”
沈嘉喻敷衍地“嗯”了聲。
陳念川早就醒了,在外間喝水,順便窺聽他倆說話。
聽到這里,陳念川無所謂地嘀咕道:“誰要他喜歡。”
說完回房間休息了。
外面,程港還在喋喋不休。
“但是依我之見,我覺得她可一點都不像方昭。”
“哪里不像?”
“當你真正和一個人熟悉之后,你就再也無法在她身上看到其他人的影子了,其實你自己也明白,不是嗎?”
沈嘉喻支著下巴,不言不語。
他意識到一個讓自己心驚的事實。
——這麼多天,他和陳念川相處下來,竟然好久都沒有想起過方昭了。
吃過了午飯,兩人才動身回南城。
程家父子送兩人到胡同口。
程叔在和陳念川說話。
“好孩子,叔是真喜歡你,有空就跟嘉喻回來玩啊,叔還給你做好吃的。”
“好的,程叔叔。”
陳念川笑著接過程叔手里的袋子。
“也沒什麼好給你們拿的,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缺,就是些自己曬的菜干子,嘉喻以前喜歡吃這個。”
“謝謝程叔叔,您費心了。”
旁邊,程港打趣沈嘉喻道:“你快走吧,你一回來,我成撿的了。”
程叔道:“我到真希望你是撿來的,就不用給你操心了。
”
“你那邊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晚兩天回去。”程港故意道,“哎呀,我得回去看看我那床用不用修一修。”
沈嘉喻和程港說悄悄話。
“小程,你那抽屜里的東西有點小啊,我用著不太合適。”
“你……”程港氣笑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沈嘉喻笑道:“行,那我在南城等你。”
回南城的路上,陳念川靠在副駕駛昏昏欲睡。
沈嘉喻拉著她的手:“累了?”
陳念川不領情,把手抽走:“看路,別碰我。”
沈嘉喻失笑道:“你這小丫頭,怎麼下了床就不認人?”
陳念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想搭理他。
沈嘉喻唇角微翹:“后面那個黑色的袋子里是什麼?”
“是程叔給你拿的……哎呀!”陳念川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后座,果然那里放著一個黑袋子。
那是早上她換下來的臟床單,裝在袋子里準備扔掉的,沒想到忘記了。
她緘口不言,沈嘉喻在一邊偷笑。
回到寶德園,陳念川一頭栽倒在床上,睡得香甜。
趙朔在書房里和沈嘉喻匯報。
“自從鐘姝蕓的生日晚宴過后,云儒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花天酒地,他最近在城南的會所出入頻繁。”
“嗯,看緊了他。”
沈嘉喻也不知道這麼個東西怎麼讓陳念川愛得死去活來的,如果那夜在花房,他和云儒的關系對調一下,他肯定早就沖上來開打了。
可那慫包就躲在樹后邊,連面都不敢露。
沈嘉喻那時候就知道,他不是個對手。
“朱存剛才跟我說,他今天也去了。”
趙朔見沈嘉喻沒搭話,接著往下說。
“找了好幾個陪酒的,說是玩得很大。”
沈嘉喻“啪”地合上文件夾。
“走吧,去看看。”
-
“會所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你怎麼這麼愛去?”
陳念川被沈嘉喻從床上揪起來,萬般不滿。
“你自己在寶德園里開一個多好,就讓那些小妹妹只陪你一個。”陳念川調皮地眨眨眼睛,“是吧,你美死了。”
沈嘉喻掐她的臉蛋:“哪有叫男朋友開后宮的,你是真不在乎我啊。”
陳念川噘嘴道:“誰承認你是我男朋友了,臭表臉。”
“那我是什麼?”沈嘉喻委屈道,“我都獻身了,小川忍心連個名分都不給我嗎?”
陳念川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別裝了你,我要吐了。”
“哦,我還以為,小川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喜歡吐。”
“……”陳念川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沒打沈嘉喻一巴掌。
城南的金鼎會所是韋家獨子韋睿開的,南城富二代圈子都愛在那里玩兒,韋睿本身也是個玩咖,基本上每天都有場子。
沈嘉喻牽著陳念川剛進大廳的門,侍者便迎上來招呼。
“沈總,睿哥的局在六樓,我帶您上去。”
“不用。”
趙朔心領神會,給了侍者一些小費:“不用跟著了。”
“好的。”侍者拿了錢,懂事地走開了。
沈嘉喻專用的包廂在五樓,這里比較僻靜。三樓往上基本上都是專用的包廂,不相干的人不會輕易上來。
陳念川本以為這里有局,沒想到門一推,冷清得很。
沈嘉喻帶著她在真皮沙發中央坐下,不斷有侍者進來檢查設備,送來紅酒和瓜果。
陳念川剝了個香蕉吃。
沈嘉喻寵愛地摸摸她的頭發,問道:“會唱歌嗎?”
“不會唱。”
“你學音樂的,不會唱歌?”
“謝謝你,我是寫歌的。”
陳念川把香蕉皮蓋在沈嘉喻的膝蓋上。
“沈總唱一個吧。”
她給趙朔使眼色。
“趙特助,你也沒聽過沈總唱歌吧?”
趙朔合手而立,膽怯地看了沈嘉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