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陳念川嗓子干澀,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她蹬了沈嘉喻一腳。
“去,給我倒杯水喝。”
沈嘉喻掐掐她的臉蛋,笑著去拿水,還得親自喂到嘴里。
陳念川喝完了水,依偎在沈嘉喻身旁,摟著他的腰。
“突然這麼乖,我還不習慣呢。”
沈嘉喻笑著說。
陳念川沒好氣放開他,翻到另一邊去,嘟囔著:“男人好賤哦。”
沈嘉喻淺笑,湊過去親親她的小臉。
“乖,再罵一句。”
陳念川詫異地盯著他。
“你真的有點毛病。”
沈嘉喻的大手探進去。
“我……有嗎?”
沈嘉喻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是沈川打來的,詢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
“我和小川在明月島住一晚,明天回去。”
沈川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在那里住什麼,寶德園沒地方住麼,明天趕緊回來,帶著念川。”
沈嘉喻掛了電話,陳念川已經逃到了窗邊,趴在窗簾縫里往外看。
沈嘉喻走過去,從后面扣住陳念川的腰。
“這是個好地方。”
他的動作被陳念川躲開,她錘了錘發酸的腰肢。
“行了你,縱欲過度會早死的。”
沈嘉喻笑笑。
這小丫頭,哄完他就不愿意裝了。
陳念川的玉指輕輕撫摸過那些昂貴的歐式家具。
確實很合她的品味,沈嘉喻怎麼就像她肚子里蛔蟲一樣,萬事都做得那麼周到,叫人挑不出錯來呢?
陳念川想跟他鬧,想讓他不痛快,都找不到理由。
梳妝臺上擺著陳念川留在陳家、為數不多的物品。
其中有那個和云儒捉過螢火蟲的透明罐子。
只是瓶口摔破了一角,裂痕讓它變得不圓滿。
陳念川只是怔怔地望著它,并沒有伸手去拿。
沈嘉喻往透明罐子里倒了些水,一抬手把煙頭扔進去了。
陳念川:“……”
沈嘉喻還一臉無辜:“這不是裝煙灰的啊?”
陳念川懶得搭理他,自顧坐回床上。
“你看這個瓶子破破爛爛的,跟這個房間格格不入,我看就把它丟掉吧。”
他作勢拿起瓶子要扔,試探陳念川的反應。
陳念川靜靜地看著他。
“我扔了,我真扔了?”
陳念川無動于衷。
沈嘉喻見她真不在意,便也把罐子放下了。
他坐在陳念川旁邊,依戀地抱住她。
“乖小川,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陳念川短促一笑。
“我說沈總,你的賭約差不多要輸了啊。”
沈嘉喻抱著她倒在床上。
“輸就輸,我可不怕。”
-
翌日,兩人吃過早飯要離開時,陳念川找不到自己的耳環了。
她返回房間尋找,把抽屜都拉開看。
出乎意料地,她發現了一枚丟失已久的徽章。
那枚徽章原本是陳念川細心收藏,放在原來的柜子抽屜里的,許是錢嬸故意使壞,拿走了外面值錢的紫檀木盒子,把徽章孤零零地丟在這里了。
陳念川拿起來看了一看,摩挲片刻,又想起八年前的往事。
沈嘉喻在樓下等著,過了一會兒不放心,又折返回去找陳念川。
見她站在妝臺前,手里拿著一個東西,恍然出神。
沈嘉喻心中一陣酸澀,走過去把東西奪了過來。
“沈嘉喻,你別鬧了。”
陳念川氣惱地去奪,沈嘉喻高高舉起來,她竟踮腳也夠不到。
“這又是什麼?”沈嘉喻英眉微皺,“你從哪里淘弄到這些破玩意兒,喜歡的話你就去阿柔那里找,她那里什麼首飾都有。
”
他說著,把徽章收進自己的口袋里。
“沈嘉喻你看外面。”
“什麼?”
“外面那條路,我們倆還一起走過呢,你把也它刨了。”
陳念川挑釁地看著他。
沈嘉喻直直地盯著她,半晌舌尖頂了頂腮。
他扣住陳念川的后腦勺,狠狠地咬了上去。
第47章 暫時還煩不了,你死心吧
回去的路上,陳念川沉默不語,沈嘉喻看她悶悶不樂,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他從兜里掏出那枚徽章,打眼瞧了瞧,上面寫的是法文,大意是某個紀念館的紀念日徽章,日期是八年前的某天。
沈嘉喻看著懨懨的陳念川,“嘖”了聲,把徽章扔到她大衣上。
他郁悶地呼了口氣。
陳念川看了看他,又把頭轉回去,一動沒動。
沈嘉喻皺眉道:“還不開心?”
“……我本來也沒不開心。”
沈嘉喻觀察著她的臉色,有點發白,神情平淡。
他伸手探她額頭:“發燒了?”
“沒有。”
陳念川把徽章收回包包夾層。
沈嘉喻見她如此小心呵護,心中又是一陣煩躁。
他單手扯了扯領帶,賭氣地靠在一邊。
卻見陳念川嘴角勾起淺笑,偷偷瞄著他。
“故意氣我是吧?”
沈嘉喻用力扯陳念川白嫩的臉頰。
“你這個小壞蛋,把我氣死了你就高興了。”
“那還不至于,就是把你鬧煩了就好,你就可以放我走了。”
沈嘉喻輕輕“哼”了聲。
“暫時還煩不了,你死心吧。”
陳念川失望地癟嘴。
沈嘉喻把她拉過懷中鬧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便擅自翻陳念川的包包,把那枚徽章又拿出來了。
陳念川沒什麼表情,就是覺得這人喜怒無常,出爾反爾,搞得她很煩。
他捏著它表示威脅。
“要扔就扔,一塊破鐵而已。”
陳念川語氣輕松,但起伏的胸口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