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她迷迷糊糊,側身時候感覺頭發被什麼壓住,睡意消散。睜眼看到程邵安入睡的精致側臉。
但此刻周商商只有意外,瞳孔睜大,她怎麼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伸手戳戳他的手臂,程邵安眼里滿是惺忪的睡意。“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周商商從他的胳膊底下解救出自己的頭發,眉毛皺著。
“這是我的臥室,是你霸占了我的床。”他從容不迫,雙手撐著坐了起來。頭發有幾分凌亂,程邵安隨意揉了幾下。
被子滑落,周商商慶幸他穿著睡衣。
“要不要回憶下昨晚的情形。我睡得正香,突然旁邊陷了下去,當即我被驚醒。本想著將你喊起來,但你醉酒睡得很沉,我便不再和你一般見識。反正我們是夫妻,我也不怕被你占便宜。”
他的表情既帶幾分誠懇,但又有幾分輕浮。
周商商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對昨晚后面的事情毫無印象。坐起身環視一周,的確不是客房。又羞又惱,低聲道:“真不該貪杯,醉酒誤事。”
程邵安微撩起自己的睡衣邊緣,露出精壯的腰腹。目光直勾勾盯著她,“周商商,你昨晚干的好事,怎麼賠償我?”
周商商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疑惑的看向程邵安,以及他手指著的部位,若隱若現的腹肌。大早上看到他的肉體,還有領口微敞的內里風光。
她的臉頰燒紅,不自然地挪開雙眼。她承認他的身體很有看頭,肌肉緊實,沒有多余的贅肉。
“賠償什麼?因為清早看到你的肉體?難不成要付費?”她暗暗調整呼吸。
程邵安懶散地靠在床頭,嘴角勾著笑。
“周商商,你的腦袋在想什麼?你昨晚踹了我一腳,踹出了烏青。到現在都疼著。”
“怎麼可能!”周商商一時間呆住,她的睡相怎麼會這麼差勁。先前和劉恪同睡一張床,也沒聽對方說什麼。
鑒于他先前假裝過敏戲弄自己的先例,她對他的話保持著懷疑態度。但烏青也的確有,總歸不能是當事人自己掐出來的。
“那這烏青是那只貓踹的?”他故意拖腔帶調,尾音上揚,懶懶散散卻反將她一軍。
周商商此刻羞愧無比,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些什麼蠢事。她又瞥了一眼他的腰腹,強裝鎮定,“過幾天就消失了,你大男人一個,這小事情還要找人負責?”
顧不上聽程邵安再口出驚世駭俗的話,頃刻下床,垂頭迅速逃離主臥。
程邵安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景,幽幽嘆了口氣。
她可太難上鉤了,只能徐徐圖之。
周商商直到吃早飯時候,時不時抬頭瞅幾眼程邵安的臉,始終無法確認他是否撒了謊。但只能告誡自己切勿再貪杯。
“今日上班,我送你?”
周商商覺得他最近行為不對勁,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即便她在感情這方面有些遲鈍,但他最近確實像開屏的孔雀。
春天雖是容易想談戀愛的季節,但已經暮春,他還想談愛?黃花菜都涼了。
她收回胡思亂想,如實說,“我辭職了,現在無業游民。”
“辭就辭了,一份工作而已。說實話,你就算一直不上班,程家也養的起。”程邵安語氣平和。
周商商沒有反駁,垂頭喝著粥。只是接下來她還是要繼續找工作,無所事事的感覺讓她不舒服,這就是自帶打工人屬性。
“那今天有什麼打算沒?”
“去陪劉恪。”“這粥不錯,你點的哪家外賣?”周商商覺得這家的皮蛋瘦肉粥味道很獨特,咸香咸香的。
程邵安神色自然,“我做的。”
周商商覺得不可思議,“你竟然會做飯?”
“有那麼大驚小怪嗎?人吃五谷雜糧長大,偶爾自己動手,也是一種樂趣。”程邵安悠悠說道。
他之所以會做飯,也是當初在國外留學時候,吃膩了英國的食物,自力更生養活自己的胃。今早醒的早,便多花了一會功夫做了道程序稍微復雜一點的粥。
“要不要請個阿姨?王阿姨要負責主宅的餐食,過不來這邊。我工作也忙,請個阿姨做飯要好很多。”
周商商手一頓,搖了搖頭。“還是不用吧。我們在家吃飯的次數很少,請阿姨的話,也只是單純的向外灑一份錢。”
程邵安一愣,當初他向阿姨說的話,轉眼又被她說了回來。
周商商其實不喜歡空間內有其他人的存在。自從來到周家后,她習慣了獨處,至今這種習慣還未改變。
程邵安說:“行,聽你的。”
周商商松了口氣,他沒有強制安排,而是尊重她的意見。
通過這段時間相處,她知道程邵安即使偶爾言語惡劣,但行為卻處處有教養。
辦公室內。
徐成望著老板的表情,他覺得老板今日有些反常。泉山酒店分店失火原因還未找到,玉春山莊的進度也慢了些。昨天還有些低氣壓籠罩的老板,今日心情好的像換了個人。
“老板,太太寄過來的非洲照片,我簽收拿過來了。”
“嗯,給我吧。”
程邵安拆開信封,將照片拿出來。
一張張翻看,她的拍照能力毋庸置疑,動物的表情很有靈性,甚至有些照片抓拍的很有趣,他唇角勾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