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身邊,她現如今很容易放松下來。
眼皮有些打架,但此時強忍著睡意,她等下還要幫忙更換輸液瓶。
最后終于忍不住昏沉沉向一旁倒去。程邵安眼疾手快地拖住她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著她恬靜的面容。程邵安眉眼忍不住一彎,一個笑轉瞬即逝。隨后抬頭對上于洲復雜的眼神,“別來無恙,于洲。”
“程總,別來無恙。”于洲神色恢復常態。
“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一改當年的高冷。”程邵安輕聲說,生怕吵醒睡著的女人。
“你不也是,變化挺大的。誰等想到當年在國外視女人為空氣的程大帥哥,而今竟進入婚姻,還成為貼心好男人。”
“這不是遇見她嗎?心甘情愿被她套牢。”程邵安語氣慵懶,透著幾分炫耀。
于洲面容平靜,沒吭聲。但心中涌出一抹苦澀,看著周商商恬靜地靠在程邵安肩頭,名正言順的關系讓他沉默不語。
程邵安語氣一轉,“于洲,我知道你的心思,勸你趁早收起來,當然你控制不住的話,那小九九別再被我看出來。”
一向溫和的于洲眼神變得些許犀利,“原來我在程總這里,竟算的上一個威脅。你究竟是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還是對你老婆不自信?”
“她心思純凈,將你當做朋友。你要是想越界,讓她為難。那我不會客氣。”
程邵安雖然聲音低沉,警告意味卻十分明顯。
兩人間硝煙彌漫,護士剛好來換液,打斷兩人的你來我往。
于洲將輸液滴速調到最快。
程邵安哼了一聲,不再出聲。
周商商睡著突然驚醒,一時恍惚自己身在何處。
猛然想起自己在守液,要幫于洲叫護士拔針,轉頭一看身邊只有程邵安。
慌張道:“他人呢?”
程邵安扭了扭肩膀,有些酸脹。“已經走了。”
周商商懊惱,“你怎麼不叫醒我。”
“可別冤枉我。我喊你,你沒醒,睡得比小豬都沉。”他口吻揶揄。
“你嘴里沒句實話。”周商商看著程邵安,他肯定在撒謊,自己睡眠淺,通常一叫就醒。
“是嗎?”程邵安挑了挑眉。她睡得那麼香,他不會忍心叫醒她。想到于洲剛才離開時候,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心中一陣舒爽。
看到程邵安戲謔的表情,周商商帶了些羞惱,白了他一眼。立刻撥打于洲的電話,好在于洲已經安全到住所。
她松了一口氣。
程邵安有些吃味,眼眸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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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他始終沉默,而周商商并未察覺到他的情緒。以往開車時候,他的話也不多,除非他來了興致,偶爾多說幾句。
回到家,洗漱結束后,周商商在客廳翻找出膏藥。
她一進臥室,濃郁的藥味讓程邵安皺眉,“拿它作什麼,你是哪里扭傷了?”
周商商看了他一眼,已經將膏藥揭開,“我枕著你的肩膀,你不是不舒服嗎?貼上明天就好了。”
程邵安嘴角劃過一抹笑意,背坐在床邊,直接將睡衣從頭頂兜脫下來。
周商商看著他精碩的背部肌肉,堅實有力,不由臉紅。走過去,將膏藥迅速貼在他的酸脹地方。
嘴里小聲道,“只是貼個膏藥,掀起衣服就好。空調這麼低,你也不嫌冷。”
程邵安不由抿唇,倒也沒反駁。卻又迅速將睡衣套回身上。
一切收拾完畢。
周商商躺在程邵安的旁邊,一如昨日的心跳急速,她現在沒有絲毫的睡意。
旁邊程邵安起身將床頭燈關閉。
昏暗中,周商商愈發緊張。
兩個人都沉默。
周商商知道他沒有睡著,輕微側過身,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個醫院?”
“我不是說過,只要我想見你,就能找到你。”戲謔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你怎麼又是這樣,胡說八道。”對于他的插諢打科,周商商有些無奈。
背過身子,不愿搭理他,閉上眼睛準備醞釀睡意,等睡著了就能免除同床的尷尬。
程邵安輕笑一聲,當他看見那張照片時候,他承認他嫉妒。
但周商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他知道那是她的朋友,但他心里就是煩悶,似乎遇見她之后,他的情緒起伏遠甚以往。
程邵安沒有作聲,安靜的呼吸在房間起此彼伏。周商商逐漸眼皮打架,可程邵安輕聲喚了她一聲,她下意識地應了句,“嗯?”
“我今天在吃醋。”
周商商神志清醒,程邵安的幼稚她已經領教。不安撫他,不知道又怎樣無賴。
伸手循著程邵安的手,輕輕握住。低聲說道:“現在呢?”
程邵安在黑夜中唇角上揚。
猝不及防,熾熱的氣息籠住周商商,她再次被動面容朝向他。程邵安忍了一晚上,終于在這時候破防。
隨著她一聲輕呼,程邵安已經將周商商整個壓在身下,叫她動彈不得。雙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鼻尖輕輕在她臉頰上碰觸,而后吻隨心而動,溫柔而又帶著試探的吻。
周商商愣了一兩秒,但身前的氣息不容忽視。雖然看不清程邵安的臉,但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眼神。她剛想說話,他的舌頭糾纏進來,黑夜中只剩兩人急促濃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