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后面的視線,昨夜欺負她有些過火,臉上似乎還有些淚痕的殘存。
“你不去可以,我不去就不適合。”周商商沒想到一回來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早餐放在桌上,吃完再去。”
周笑川頭昏腦脹地醒來,他對昨晚的事情絲毫沒有印象。但嗆水過多,肺部有些炎癥,咳嗽不停。
程邵帶著南臨一起來道歉。
周商商將花放在一旁,打了聲招呼,便安靜地站在一旁。
林茵臉色很差,帶著惱怒,“我就這一個兒子。”
南臨賠笑忍著,對方的怨氣和糟心話他都接受。
眼看林茵的話越來越難聽,程邵安輕咳一聲,她意識到自己在人前失態過多,有所收斂。
南臨適時插話,“是我的錯,怪我怪我。等過幾天,我帶兄弟們去你的酒吧捧場。”
周笑川樂了,他的酒吧生意現在需要更多的人脈,才能蠶食更廣的市場。而南臨開著連鎖洗浴中心,積攢的人脈是他求之不得的。
周朗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在安靜的房間十分突兀。但他并沒有接聽,笑著說騷擾電話。但他皮笑肉不笑,臉色和剛才全然不同。他向林茵使了眼色,夫妻兩人示意下一同出去。
程邵安若有所思,剛才周朗的表情,他先前看到過。同樣是因為一通電話,他立刻想到或許是同一個人打過來的,而這個人握著周朗夫妻兩人的把柄。
先前那次,他讓南臨去注意兩人的動向,只不過兩人異常謹慎,而且僅僅去了銀行轉賬,對方是誰尚未知曉。
而這次他們又露出些馬腳。
南臨是個猴精的人,和程邵安相處這麼多年,立刻明白程邵安的眼神示意,當然這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
借機去趟廁所,便出門跟著周朗夫妻兩人。
周朗和林茵往人少樹密集的地方走去。他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簡直是個無底洞。
林茵壓低聲音,帶著煩躁,“該死的王八蛋,陰魂不散。那場車禍他就該一起死去。”
周朗點了一根煙,猛吸幾口。不解氣,朝樹上猛然踢了幾腳。
電話再次響起。林茵示意他接起。
周朗按了接聽鍵,摸了摸口袋,沒帶藍牙耳機,兩人只能湊近一起聽。但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哪能有這麼多錢,表面光鮮而已。”
“300萬一分不能少?你以為我是銀行!”
“大不了魚死網破,今天話放這里,200萬,最后一次!再來騷擾我,別怪我無情,當年的事情我既然敢對別人做,就敢對你做!”周朗惡狠狠地說。
林茵氣急敗壞,“200萬!上次已經給了他幾百萬,你嘴怎麼這麼松!不能強硬點!跟著你本以為享福,結果膽戰心驚這麼多年!”
周朗的心煩躁無比,兩人開始嗆話,起了爭執。但礙于在外面,只能小聲地放話。周朗胸口起伏,忍無可忍,扇了她一巴掌。林茵一時間呆滯,但反應過來,扇了回去。
林茵喘著氣,眼神憤恨。她其實沒什麼內涵和文化,嫁入周家也是因為當然沾了姐姐的光。那時候周商商的母親學業有成,加上年輕漂亮又有能力,嫁給科技新貴的天啟光。
而天啟光而后創辦公司,她的姐姐身價自然上漲。作為妹妹,在談婚論嫁時候自然有更多選擇。而她也憑借著年輕貌美,將風流倜儻的周朗收入手心。
只可惜周朗雖貌俊,但能力一般。
且好賭,總是輸的一方。不過林茵眼皮子活絡,在周家倒也是風生水起。只是她姐姐永遠壓她一頭,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
當年的事情,她是幫兇,但已經發生,現在提起沒有意義。可若再選擇一次,以當年的心性,她還是會跟著周朗一起謀劃。
而現在周朗竟然敢打她!兩人像斗雞一樣,但礙于一些隔墻有耳,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快速地離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南臨已經錄好了音頻。
程邵安帶著周商商離開周笑川的房間,時間尚早。
程邵安說:“想去后山轉一轉嗎?今天多云,日頭不曬,適合爬山。”
周商商覺得他有使不完的牛勁,昨日的疲憊,她還未緩解。他竟然還要帶她去爬山。她擺擺手,“我累。”
程邵安噙著笑,“那去釣魚?”
“不去,坐著腰酸背痛。”
他極有耐心,“想不想打麻將?”
周商商懨懨道,“不會。”
程邵安輕笑一聲,他拿她沒辦法。“打臺球呢?”
周商商搖搖頭。
“山上野菜茂盛,去挖野菜?”
“你想當王寶釧,你隨意。”
那你想做什麼?
她下意識說出毛姆的話,“我想游手好閑。”
他輕笑出聲,如朗月般清爽。
周商商說:“我就不能選個躺著的方式放松嗎?”
程邵安看著她,周商商意識到他會錯意。“青天白日,別想歪。我只是想窩在床上看場喜劇電影。”
不過到最后,程邵安沒陪著她一起窩在房間。他讓服務員將新鮮荔枝送到房間,便去和南臨匯合。
安靜的茶室內,手機里的錄音播放著直至結束。
程邵安喝了杯綠茶,手機另一端的聲音和他上次聽到的一模一樣。
上次是向周朗要錢,而這次仍舊是同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