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只打過那一次,他甚至卑劣地想著,她就像靜止不動的圓心,即便他走多遠,她都在那里。
等她情緒穩定,他再死纏爛打著不放。
她一向心軟,往日情濃之時,他哄著她做些刺激的動作。咬唇搖頭拒絕,但最后都被他哄騙著得手。
往日多甜,現在多苦。
終究......
玻璃上映襯著男人俊朗的面龐,他走了神,眼神沒有焦點。程邵安頭隱隱作痛,想買最近的機票飛回去,可見到她,又要說些什麼?
挽留?
求她?
即使她心軟,但認定的事情,又心如玄鐵。倘若他前去,那無疑是刺激著她,將她推得更遠。心下煩躁,不得其法。門口有敲門聲,他隨意套了件短袖,帶著些火氣去開門。
看著門口妖嬈的女人,濃郁的香水味道讓他愈加不耐煩。
“有事?”
“帥哥,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滾。”程邵安眼眸冰冷,將門猛然關上。
什麼女人都敢湊到他跟前來?
周商商吶,該拿你怎麼辦?又想到她作為孕婦,各種不便。在T市,王姨幫襯著,程邵安心里還放心。
即便送她新手機時候,提前安裝了定位,但她一人,一旦遇到突發事情,他該如何?
----
周商離開程邵安房子時候,大壯似乎有所感應,圍著她喵喵打轉。瘦小的貓已經胖成了球,周商商抱了抱它,雖有不舍,但仍將它放下,踏上去治愈自己的路。
她只帶了一個十六寸的箱子,不重。肚子里的崽最近安靜不少,讓她省心。坐上高鐵,再回頭看看這座熟悉而又讓她傷心的城市,或許再次回來,會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周商商的座位靠窗,本以為這場旅途會讓她充滿期待,但一開始就讓她有些頭疼。
坐在她一旁的姑娘不知為何,本來好好地,過了一會兒一直在哭。
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淚也是斗大顆的落,傷心欲絕般的隱忍哭泣。
周商商不喜歡參與別人的事情,但那姑娘或是哭累了,還是覺得需要向人傾訴。
竟然帶著哭腔向她搭訕。
“我男朋友曾經也送給我一串佛珠。”姑娘睜著漂亮的雙眸望看著周商商的手腕。
周商商下意識的摸了摸串珠,上次和程邵安提離婚的時候,她將戒指摘下來。出于私心,她猶豫再三,這串佛珠仍舊不舍得摘下,直到現在依舊戴著。時不時摸一摸,讓她感到心安。
周商商輕咳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干巴巴地問道,“那他人呢?”
“他不在了。”姑娘像被戳到痛處,哭的更狠。
周商商慌忙拿出紙巾遞過去,她剛哪壺不開提哪壺,心里懊惱。最近和人打交道太少,腦子反應過慢。眼看姑娘可能為情哭泣,還上趕著刺激人家。
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他陪我上山替我求的平安珠,但去年他因意外去世。沒過多久,手串也意外丟失。”“我剛看見你的手串,就想起他來。”
周商商見不得生離死別,心里也有些動容。摩挲著手串許久,下定決心,將它緩緩從手腕摘下來。留下一圈泛白的痕跡,空落落的有些不適應。
“這串送給你吧,就當是個念想。”
姑娘流淚更甚,周商商握著她的手,將手串戴好。溫柔道:“挺合適的,這串也是保平安的。
我們也算是有緣分,這串珠需要新的主人。”
即便不舍,但總要和過去徹底說再見。
周商商這幾個月從北至南旅游,邊走邊吃,加上肚子里的崽也要營養,她吃的越發圓潤。肚子圓潤、臉也圓潤。心情比起先前,開朗許多。
偶爾在住宿時候會刷到君山酒店的信息,她總是下意識的跳過。看見酒店名字,就想起程邵安。心像被燙一下,猛然收縮,愛過又怎會輕易放下。
時不時在網上也會看到他的消息,西裝革履,透著矜貴和殺伐決斷的果敢,從容自信。他是天生的商人,在新加坡等地開拓酒店生意如火如荼。
但她看的出來,程邵安清瘦不少,眼窩有些下陷。想起曾經提醒他按時吃飯,身體才是第一位的話語,似乎有些久遠。
有幾次程邵安夜間打來電話。他應當是喝了些酒,絮絮叨叨地說些自責的話,關心的話。
她剛掛斷,他繼續打進來,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帶著幾分蠻橫。
周商商有些生氣,討厭他這幅做錯事情,還一副耍賴的樣子。她不接他的電話,任它一直響。想著他應該會自覺無趣,就不再糾纏。但是她高估他喝醉后的幼稚程度,無奈地接通。
周商商也是擔心他再做出些出格發瘋的事情,便由他任性幾次。更讓她覺得可笑的是,第二天那廝竟像鴕鳥一樣裝傻。
她曾發信息給他,喝醉酒后注意些形象,不要騷擾人。
對不起三個字發過來,她便不再回復。
只是沒想到,時隔許久,他喝醉酒再打進來,她沒在意,直接掛斷。
好在對方沒再繼續打來。
本想將他拉進小黑屋,但想到即便是分離,哪能像老死不相往來那樣,連通電話都不接。不然顯得自己越發別扭,便不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