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唯一的文件夾進入,隨后周商商呼吸收緊,眼底無法控制的發燙,淚水控制不住的下墜。
每一張都是她在英國的照片,占滿內存。
她去醫院產檢等紅燈的照片,推著嬰兒車含笑望著丹尼爾的照片,她小跑著的照片,她工作的照片,還有她穿上碩士服畢業的照片,以及胖仔剛出生在保溫箱內的照片.......
而其他一張又一張,全是她和丹尼爾。
周商商的思緒像團攪亂的毛線,沒有頭緒。英國那兩年,她本以為自己是徹底脫離程邵安的日子,偶爾也會想起他,念起他的好,也會想到他的壞。
日子平淡,波瀾不驚。
生丹尼爾那日,卻是她最想念程邵安也是最恨他的一日。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渙散,無法堅持用力。
她打給程邵安用自己這麼多年積累到的難聽的話,都說給他,直至丹尼爾哇地哭出來。她才沒有力氣再說話,而程邵安始終都沒有反駁一句。
原來他一直都在,他怎麼如此過分!一直攪亂她的心,明明已經克制住自己不要動心的念頭。
徹頭徹尾的騙子,現在還想再騙走她的心。
周商商抽噎,低聲道,“大騙子!”
但她先前已然上過一次當,他的愛真真假假已經讓她分辨不出。現在這套指不定放長線釣大魚,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人總不能一直跌進同一坑中。
周商商將眼淚擦干凈,她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讓她意志搖擺的地方。
她擔心自己會再次淪陷。
迅速將自己和丹尼爾的東西整理好,下午離開。
第102章 第二個她?
程邵安接到王姨電話時候,正在酒桌上。他扯打了聲招呼,走出包廂接電話。
王姨的話讓他瞬間煩悶,說走就走,究竟又是如何?
連招呼都不想和他打聲,程邵安深吸一口氣,滿腹噪郁,煩悶地點個根煙。他深深抽了一口,將那股嗆人的尼古丁吸入肺,竭力想壓下充斥在胸腔內的煩躁。
“離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沒?”
“商商中午吃飯時候眼圈有些紅,像是哭過。”
程邵安不由皺眉。
等王姨慢慢回想,提到一個黑色U盤時候,他心里門清。仰頭吐出一口煙,下巴到鎖骨的曲線棱角分明。將煙頭投擲煙桶內,大步回到酒桌。
喝酒不停,徐成坐在一旁,看著自家老板接了通電話,變了個人似的,心里疑惑。
本來今日老板囑咐他擋酒,但現在老板來者不拒,喝的又兇又猛,一口干。
程邵安走出包廂時候,腳步浮軟,有些踉蹌。徐成有眼力勁地上前扶著,看著老板發白的臉,他就知道老板已經醉的不清。
去年喝醉酒,胃出血已經住過一次院,這次不知為何又發狠的喝酒。但他作為下屬,沒有攔的資格。
程邵安靠坐著座椅,眉頭緊蹙。“去老破小區。”
徐成握緊方向盤的手一頓,“不回婚房那里?”
程邵安不再說話,眼睛閉著,看樣子十分舒服。
徐成嘆了口氣,老板的心思,下屬別猜。
看著老舊的樓梯,比外面看著還破。徐成攙著程邵安上樓,累的他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爬上五樓,他敲敲門。
周商商剛哄睡丹尼爾,聽見門口的動靜,從貓眼中看到徐成以及他攙著的程邵安。
心里不悅,打開門。
看到醉鬼,有些頭疼。“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家睡覺就好,送我這里做什麼?”
徐成左右為難,“老板要求來這里。”
程邵安此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濃烈的酒味,周商商退后一步。
徐成順勢將程邵安攙著進屋,將他放在沙發上。立刻匆匆告別,多呆一秒他可能和老板都要一起滾蛋。
程邵安窩在狹小的沙發,擁擠不適。覺得燥熱,無意識地將襯衣扯開,帶著力度,有幾粒扣子被蹦到地上,敞開著他覺得呼吸通暢幾分。
周商商從廚房端來醒酒湯,就看到這副場面。程邵安側躺著,閉著眼。側臉的線條流暢,鼻梁挺直。上半身幾乎裸露,肌肉緊實,他睡的不踏實,胸膛起伏。
周商商臉紅的發燙。
但隨后她注意到程邵安面色蒼白,而他下意識地蜷縮著。手放在胃的地方,似乎疼的難受。
周商商掐掐他的臉,“你真會給我找麻煩。”
徐成才剛坐上車,又被一通電話叫回去。攙扶著衣衫不整的老板下樓,開足馬力一路狂奔馳到醫院急診。
他這夜算是被折騰的夠嗆,但看到自己老板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輸液的模樣,心里又覺得老板也被折騰的夠嗆。
想到剛才醫生看老板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又將被子往上扯扯,蓋住程邵安扯壞襯衣露出的肌膚。
周商商坐在沙發上,想到剛才他痛苦的模樣。
輕笑一聲,嘲弄自己。本想著讓他也嘗嘗苦的滋味,但一旦發生,心中那隱秘的不舍得情緒冒出來。本以為自己真的能放下,到頭來,那潛藏的情緒又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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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商帶著胖仔去劇組,她提前找好靠譜的阿姨陪同。這樣既不耽誤工作,又不耽誤陪伴丹尼爾,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