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一女子在外會有多艱難你真的不知嗎?這也是你養了多年的女兒,你忍心嗎?!”
“便是將她養在后院,也不是養不起,外人也不會知道,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阮香菱有些復雜的看向裴玄訣。
一時間她說不出自己的感覺。
若一定要說,她覺得裴玄訣所說的話,就很像從前她看過的一些話本。
有了娘子的男人,卻依舊在外沾花惹草,然后將外面的女人養在主母不知的院子里。
那時,阮香菱極為不齒這種男人,覺得極為惡心,沒有擔當。
坦坦正正要納妾都比將人偷偷養著,無名無分的要好。
現在她感覺裴玄訣就像這種人。
阮香菱在想,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呢。
可能是幼時的時光太美好,讓她為這個人渡上了一層金邊。
裴母沒有想到自己想來孝順的兒子會這般譴謫她。
她看向阮香菱的眼神里也帶著幾分煩厭:“你和那個瘋女人,果然如出一轍!”
阮香菱一怔,思緒從裴玄訣身上抽出。
腦子里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母。
‘瘋女人’是說她的生母嗎?
裴母是一直知道她就在地牢的嗎?
她一直不知為什麼明明生母就在地牢,為何從未有人告訴她。
又為什麼會在她從軍營回來后才得知。
心中浮上一絲奇異的情緒,她在想,為什麼會是這樣。
裴母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阮香菱看著兩人,心中思緒萬千。
大婚在即,裴母看著最近有些狀態明顯不對的裴玄訣,心里也浮上躁意。
她強忍著怒意:“好,我暫時先放過她,但是成婚之事你得上心了。
”
裴玄訣也知自己最近行事有些過于肆意了,也不在辯駁。
“最近別窩在這里了,賀婉櫻那邊,也好好去培養一下感情。”
裴玄訣默了默,才道了句:“好。”
第19章
得到裴玄訣的回應,裴母心里的郁氣才算散去了一些。
只是看向阮香菱的眼里也依然還是帶著一絲陰鷙。
“訣兒也早些回房休息吧,老待著這也不像個樣子。”說完,裴母便離開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了阮香菱和裴玄訣兩個人。
兩兩相對,一時沉默不言。
“這幾日,恐怕不能來看你了,你自己好些養著,有什麼事尋我便是。”
“安安心心待著,我會護著你。”
裴玄訣又說起這些老生常談的話。
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絲莫名奇妙的羞愧,只覺得母親不應當在阮香菱面前說這些東西的。
隨即他面色又恢復如初,就怎麼靜靜看著阮香菱。
“恭喜你。”
阮香菱這句話來得突然,裴玄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卻沒覺得多高興,他問道:“你希望我成婚嗎?”
問出口的那瞬間,裴玄訣都覺得自己魔怔了。
想開口解釋,但也想聽聽阮香菱會怎麼回答。
“為何不愿,你應當是要成婚的。”
去掉了從前她為裴玄訣渡上的那層金光后,阮香菱越覺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心里對男人的恐懼還是有的,但是這幾日相觸下來,對裴玄訣到底沒那麼抗拒了。
“是了,我應當要成婚的。”應完這句后,裴玄訣便走了。
步伐顯得有些許的急促。
阮香菱看著他離開,然后又縮回了被子里。
若說完全沒感覺自然也不是。
不過曾經那些愛意都已經消磨在時光里了。
只是突然聽到他馬上就要成婚了還是有錯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想了,總歸還是得離開的。”阮香菱輕聲呢喃著。
不管是軍營還是鎮國公府,與她而言都是牢籠。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些被侮辱被厭棄的時光。
時間就這麼的悄然又過去了幾天。
阮香菱倒是過上了幾日安心日子。
每日除了府醫和送飯的下人外沒有人再來嘮叨她。
只是,平靜的日子總是不長久的。
清香閣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阮小姐,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可還好?”賀婉櫻嘴角掛著一抹淡笑,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溫婉。
阮香菱看著她,腦海里回憶起來得便是賀婉櫻說她知道自己去了軍營的事情。
腦子里有事,阮香菱一時也沒能回復,反倒給了賀婉櫻借題發揮的機會。
“阮小姐看來并不歡迎我呀,也不同我說話。”
“莫不是落水一次腦子也糊涂了,倒也可惜,留著這條命還有這不清白的身子。”
不過這些話對于阮香菱而言,不過是耳旁風。
“賀小姐說完嗎?”阮香菱眼神淡淡,甚至都沒想再多分賀婉櫻一個眼神。
賀婉櫻的笑容僵在了唇角,但還是沒忘了今日的目的。
她將一紙紅色的喜帖拿了出來:“五日后,便是我與玄訣的成婚之日。”
“你這種人應當是沒法出現在人前了,不過我還是不介意你來沾沾喜氣。”
阮香菱看了她一眼,將喜帖接了過去。
賀婉櫻斜瞇了她一眼又道:“之前你哪一出,倒是有些本事,讓玄訣為你茶飯不思的。
”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以后若我發現你再與他見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必你也不想再回軍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