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塵笑著回應:“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他的眼神溫柔且專注地落在阮香菱身上,思緒也漸漸飄遠。
第37章
白逸塵想起剛認識阮香菱的時候。
她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他當時想,真奇怪。
這國家的女子大多都是豪爽堅韌,極少看到像阮香菱這般若柳扶風之姿。
他以為那次見面之后就不會再見了。
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之后,陛下還是說讓他做阮香菱的老師。
白逸塵能被阮尊悅另眼相待,自然也有不同之處。
他的文韜武略都算做翹楚。
就學初日,他想要靠近了幾分,拉近一些關系,遞上了自己精心整理的書文。
卻不曾想,他剛剛接近,阮香菱卻猛地往后退,差點摔倒。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她,而她在觸碰到他的手時,身體瞬間緊繃。
知道她不喜人接近之后,自己也有了分寸。
只是習武必然也少不了一些肢體接觸。
不過日子一久,阮香菱倒也沒那麼抗拒了。
有一次,在教導她一套劍法時,她總是不得要領,急得都快哭了。
他習慣性地向對待其他學子一般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那天,阮香菱沒有再抗拒。
那一天,他感覺非常驚喜。
而且變化似乎也從那一天開始。
有一次,她在練習中不小心受了傷。
鮮血從她的手臂滲出。
他急忙跑過去,心疼地為她包扎傷口,她也只是順從地讓他動作。
他嘴里還不停地責備自己沒有照顧好她,而阮香菱卻反過來安慰他說沒事。
阮香菱似乎也陷入了回憶:“有時候想想,剛來的時候我還那麼怕你,倒是有些好笑了。
”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些感慨。
果然只有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才不會對一切充滿恐懼。
白逸塵笑著說:“人的變化總會有一個過程,現在你能坦然接受我的存在,我很開心。”
阮香菱點了點頭:“都習慣了。”
白逸塵聽到這話,臉上微微泛紅:“那就好。”
“這幾年,辛苦你了。”阮香菱轉頭看向他,繼續說道。
白逸塵的目光變得有些熾熱,緩緩說道:“別這麼說,其實你也教會了我很多。”
他不自覺地靠近了一些,想觸碰她,卻又有些不敢伸手。
莫名地,他生出了一絲,她即將要離去的感覺。
腦海中又浮現出阮香菱平日里刻苦修煉的畫面。
她的堅韌和執著讓他為之動容。
還有那無數個一起看日落的傍晚,他們靜靜地坐在屋頂。
她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那美好的場景讓他難以忘懷。
阮香菱笑了笑,別過頭,但什麼也沒有說。
白逸塵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后卻只是說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
他欲言又止。
阮香菱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看著逐漸落下來的日頭,突然說:“三年了,我該回去了。”
白逸塵聞言,心中猛地一揪:“回去?”
剛剛的那絲感覺,并非錯覺。
白逸塵從未過問過阮阮香菱的過往,但也知曉那并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阮香菱轉過頭來,眼中透露出一抹決然與冷厲。
“該回去了,那里有我的仇人,我必須回去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38章
阮香菱告別了白逸塵,緩步來到了御書房。
“姨母,我來了。”她的語調不高,淡定平靜。
幾乎看見她的所有人,都無法將她和三年前那副模樣聯系起來。
阮尊悅嘴角淡揚,雖然溫和但那雍容尊貴的氣息,讓人不敢抗拒。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課業都完成了嗎?”
阮香菱點點頭,寒暄了幾句,才將今日的目的說出口。
“姨母,我想自請為帥,進攻開陽國。”
開陽與鳳阮兩國之間一直戰火不休,之前一直都是小打小鬧,沒有正面抗衡。
只是這幾年,鳳阮一直極重火力,收集情報,就等一擊制敵。
阮尊悅看著她,也未決有什麼問題。
這些年,她們所做的這一切,也就是為了這一刻。
“兩地交接風沙大,無論如何,不要脫盔棄甲,保護好自己。”
要說阮尊悅半分忐忑都沒有是假的,只是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國家的將士和自己家的侄女。
若要肉搏,她們女子偏多,站不上上風。
但是比遠程和謀劃,其他國家皆是望塵莫及。
“五日后,我想出發。”
阮尊悅眼里生出幾分晦暗。
對于這個侄女,心疼是真,但利用也有,不過現下,她們目標一致。
“帶上白逸塵,莫要莽撞。”
阮香菱抬起頭看向阮尊悅,勾起一抹坦蕩的笑,點了點頭,退后行了一禮,才道:“自然。”
阮尊悅的顧慮她不是不知道,無非是怕她被復仇迷了眼,沒了章法。
可是她用三年的時間來做這一切,又怎麼會在最后一刻自亂陣腳。
……
三月初十的時候,阮香菱和白逸塵來到了邊界軍營。
同是軍營,可感覺全然不同,娘子兵站了多數。
操練聲傳到了耳里,只覺得滿心的熱血都在沸騰。
阮香菱先行去看了訓練情況,白逸塵最后跟了上來,捧了本軍冊。
“這段時間的訓練情況都已經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