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沒有?”亦清荷還以為顧長舟會派人來通傳,沒想到顧長舟自己過來了,穿著米白色的衣袍,大步流星地踏進院子里。
“早就好了。”亦清荷放下手中的水壺,看到顧長舟穿的和自己同色衣裳,心里得意。
顧長舟的眼神落到亦清荷的水壺上,說:“王妃真是好雅致,還會玩花弄草。”
亦清荷笑了笑,說:“深府圍院,如若不找點樂子打發時間又怎麼打發這漫漫長日?”
顧長舟沒有接話轉身走了,擺了擺手示意亦清荷跟上。
“慢點兒。”亦清荷小碎步跟上顧長舟。
顧長舟聽到亦清荷說慢點才意識到自己腳步過快,沒有說話,但是腳步也漸漸慢下來。
亦清荷以為王府門口會停好馬車,沒想到卻只有一匹顧長舟的馬,便問牽馬的小廝:“今日我要和王爺去春獵,怎麼不備馬車?”
小廝一臉犯難,看向顧長舟。
“是我讓他們不備馬車的。”顧長舟走上前,翻身上馬,說:“新婚夫妻不是應該親密一點嗎?”
亦清荷明白顧長舟的意思了,他是想借這機會在亦王爺亦王妃等人面前表演自己與他是多麼如膠似漆。
“我知道了。”亦清荷點了點頭,自己當然會配合顧長舟演好這出戲。
顧長舟向亦清荷伸出手,說:“上來吧。”
亦清荷把手搭到顧長舟的手上,顧長舟順勢一扯就把她扯到了馬背上坐好。
“坐穩咯,我的愛妻。”顧長舟從后面把亦清荷環住,把嘴湊到亦清荷的耳根處悄聲地說。
顧長舟的鼻息噴到亦清荷的耳后,一陣酥麻的感覺傳向她的全身,亦清荷禁不住一顫。
看見亦清荷這一反應,顧長舟一笑,說:“原來你這麼敏感。”
未經人事的亦清荷聽見顧長舟這麼一說臉早就紅透了,兩只手緊緊地握住馬鞍。
“駕!”顧長舟喊了一聲,又輕輕拍了拍馬屁股,馬走了起來。
亦清荷重心不穩身子往后一倒,倒在了顧長舟堅實的胸膛上,被顧長舟一把撈住,說:“放松點抓緊咯。”
兩人騎著馬一路狂奔來到春獵之處,皇上吩咐之后,此地早就支好了帳篷,掛好了旗幡。
霍錦言早就到了,喝茶之間看見顧長舟和亦清荷兩人白衣翩翩共騎一馬,往帳篷這邊來。
“北顧王和北顧王妃這麼一看倒是十分般配。”和霍錦言一起喝茶的禮部侍郎也看到了兩人,不禁感慨。
霍錦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寒涼,看著顧長舟下馬后,又伸手把亦清荷扶下來,說:“般配嗎?”
禮部侍郎自然不知霍錦言這心情突然不好是為何,便說:“確實般配。”
霍錦言看了禮部侍郎一眼,走出了帳篷。
亦清荷沒有注意到霍錦言已經到了,她在意的自然是能見到自己的爹娘和哥哥,一下馬就跑到亦王府的帳篷里去。
“爹、娘,女兒也來了。”亦清荷歡天喜地地跑進帳篷里。
亦王妃看到亦清荷來了,也是高興,假裝責備道:“荷兒,你已經是成親了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女孩子家那樣蹦蹦跳跳的,穩重一點才好。”
亦清荷輕快一笑,說:“娘,我自然是知道,可是在娘面前清荷就是想蹦蹦跳跳做娘的女兒。”
顧長舟找人牽好馬后也從帳篷外走進來了,聽到母女倆的對話說:“亦王妃,不必責備荷兒,她開心自然是好。
”
亦清荷聽了顧長舟說的話雞皮疙瘩都起了一片,他眼里的寵溺滿得都要溢出來,論演戲沒人比得過他顧長舟。
亦守拙坐在一旁愁眉不展,就像一個倭瓜,說道:“荷兒,你怎麼才嫁進去幾天,就不知道回來看看我。”
亦清荷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滿臉不悅,過去說:“府里上下就我一個人打點自然是忙些,你有空可以多來王府找我呀。”
亦守拙“哼”地一聲別過頭。
“荷兒,你也別在這耽擱太久,還得要去到顧王爺他們的帳篷里才是。”亦王妃拉起亦清荷的手說。
亦清荷聽了坐到自己哥哥面前,哄著說:“哥,你先氣著,待會兒再來找你玩。”
亦守拙正氣著,倒被亦清荷這句話逗笑了,亦清荷看到亦守拙沒再生氣,就出去到顧王府的帳篷里。
“清荷見過娘、爹。”亦清荷進帳篷后向顧王爺和顧王妃行禮。
顧長舟也向二位行禮。
“清荷,幾日不見倒是瘦了一些。”顧王妃打量起自己的兒媳,發現她面容比起之前有些消瘦。
“娘不必憂心,只是這一兩天剛開始照顧念哥,有些不熟練。”亦清荷順勢提起顧念安,想來二老還未見過他們的孫子。
顧王妃看見亦清荷對孩子這麼上心,十分欣慰,說:“倒是你的身子要緊些,可別把自己累壞了,孩子由你帶著我們都放心。”
亦清荷得到肯定后眉眼舒展,笑了笑,說:“等方便了,我便帶念哥到顧王府去,讓他見見爺爺奶奶。”
“你也努努力,讓我早點抱上嫡親的孫子。”顧王妃笑著說,一臉意味深長。
聊著聊著,帳篷外響起來一陣急促的鼓聲,亦清荷站起來,朝帳篷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