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醋了

　　因為王凱受傷了，所以他并沒有上山砍木頭，而是待在搭的簡易茅草屋里休息，一些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孩子也都在那里。

　　晚上，大家紛紛回來。

　　一看到王凱，顧小莉就撲過去，“累死了。”

　　“累壞了吧？”王凱笑著幫她擦拭額頭上的汗，“都怪我這身體不爭氣，都幫不上什麼忙。”

　　他要是在現場，肯定不讓她干活兒的。

　　“別這麼說嘛。”顧小莉柔聲勸，“好好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只是，王凱突然就不說話了，順著他看的方向，顧小莉看到了顧小艾跟左寧。

　　左寧拿著油桐葉包的黃泡兒，遞給顧小艾。

　　“咦！”顧小艾驚喜地接過來，“你上哪兒找到的？”

　　前幾天，大家都沒吃的，像這種好吃的黃泡兒，早就被搜刮干凈了。

　　“我們去的地方很遠，那里還有。大家休息的時候，我去摘的。”左寧生怕她說自己，還不忘表示自己認真干活了。

　　顧小艾拿著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好大好甜嘞，謝謝啦！你吃過了嗎？一起吃呀！”

　　他自然是沒吃的，湊過去，拿著她的蒲扇，給她扇風，兩個人一起吃著。

　　周圍的小孩子看到了，也湊過去，“小艾姐姐，我也想吃。”

　　“我也想我也想！”

　　“小艾姐姐，我可以吃一點兒嗎？就拿幾顆就好。”

　　“……”

　　小孩子越來越多，左寧摘的黃泡兒不少，油桐葉包了五六包。

　　顧小艾看了一眼左寧，留下一包，剩下的都大方地分給他們，“好熱嘞，你們拿過去分吧，去大樹底下，那里涼快，不要都圍著這里啦！”

　　都快要熱死了，人一多，那就更熱了。

　　拿到黃泡兒的小孩子也不再纏著她，倒是拉著左寧，“左寧哥哥，陪我們玩兒。”

　　“左寧哥哥，我們玩老鷹抓小雞好不好？你當老鷹，我們當小雞。”

　　“不要，我們玩捉迷藏嘛，上次都玩老鷹抓小雞了！”

　　“……”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家園被毀，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住的地方沒之前的好，吃的也沒之前的好而已。

　　而不是，沒有家了。

　　對啊，家園被毀，也還是要重建的，還是有家的。

　　只要有希望，就一定會有家。

　　顧小艾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兒，學著那些小孩子的聲音，“左寧哥哥，快去陪他們玩兒吧。”

　　這一句左寧哥哥，叫得左寧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之前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個很勤快自強自立長得也很漂亮的小姑娘，現在接觸了之后，發現她的每個方面都讓人感興趣，總是動不動就想起她。

　　左寧笑著搖了搖頭，抱著最近的一個小孩子，“走咯，咱們去玩吧！”

　　“好耶好耶！”小孩子們歡呼。

　　顧小莉和王凱都沒有說話，靜靜看著，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影都不見了，顧小莉才開口，“小艾姐跟左知青的關系，似乎很好。”

　　“呵，她跟哪個男的關系不好？”王凱嘲諷。

　　“你，心情不好？”顧小莉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直截了當地問，“凱子哥，你吃醋了？”

　　這個發現，讓顧小莉心里極度不爽。

　　她本以為王凱的心里只有她，沒有顧小艾，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兒？

　　想想這些，她的臉色就沒有辦法好看。

　　“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呢？”王凱不自在地笑了笑，“我會吃她的醋？莉莉，我以為，你能明白我的心的。

”

　　“真的？”顧小莉還是不相信，直覺告訴她，并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了。”王凱抓住她的肩膀，“我不喜歡顧小艾，甚至可以說，我討厭她那樣的人。她才吵了，嗓門那麼大，一點兒小事，要鬧得人盡皆知。莉莉，我喜歡像你這樣的，溫柔可愛。”

　　這話，顧小莉還算是滿意，紅著臉，“誰要你喜歡我這樣的，哼！”

　　王凱輕笑，沒再說什麼。

　　心里，卻還是壓不住剛才所看到那個場景的異樣。

　　顧小莉走了之后，他獨自一個人坐著，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現之前的畫面。

　　她對著另外的男人，笑顏如花。

　　這是第一次，王凱看到顧小艾這樣的笑容。

　　之前都是哈哈大笑，半點兒都不像個女人。

　　他心里什麼感覺呢？煩躁？不爽？憤怒？難過……不，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他是真的迷茫了。

　　以前的他，很堅定的。

　　現在，他真的不太確定了。

　　“奶奶！”顧小艾把她拉到一邊，打開油桐葉，“黃泡兒，可甜了。”

　　“你吃了嗎？”顧奶奶先喂了她一個。

　　顧小艾點點頭，推開她的手，“吃了吃了，吃了好多了，這些，留給你的。你自己吃你的，不用管我啦，我真的吃了。”

　　顧奶奶了解她，她這麼肯定，沒有半點兒心虛的樣子，應該是真的吃過了，也就不再推辭，祖孫倆在樹下，背靠背坐著。

　　“小艾，你今天去燒瓦累不累啊？”顧奶奶溫柔地問，還不忘勸說她，“累了就休息，不要總是逞強，一根筋兒。那麼多人呢，休息一會兒，也不耽誤什麼事兒。”

　　“奶奶。”只有她，才是關心她的，顧小艾心里暖暖的，“休息了的，放心吧，燒瓦不累的。

累的是上山砍木頭抬木頭的，那多重啊？”

　　“對啊。”顧奶奶也知道，“唉……咱家就出了你這麼一個人，大家對咱們好，不跟咱們計較。以后啊，咱有什麼可以幫大家的，一定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