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夜敲門，這得多缺德啊？”

　　“你們就不能管管孩子嗎？這麼小都能干出這種事兒，長大了怎麼辦？”

　　“村長向來最公正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村長呢？”

　　“太讓人寒心了吧，哪次你家有事兒，村長沒去啊？”

　　“不是村長偏向小艾，是每次的錯都在你們啊！”

　　“小艾好慘，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回來還要大半夜被嚇。唉……什麼時候能夠過安生日子哦！”

　　“……”

　　“閉嘴，你們都給閉嘴！”林艷瘋了一樣吼著，“你們，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們家，瞧不起我們家！嫌棄我們家窮！”

　　“行了！”村長皺著眉頭，一臉凝重，“說的都是什麼話？誰敢欺負你們啊？現在不是你們在欺負小艾嗎？”

　　“小艾一個小姑娘，自己住。”村長很失望，“小陽和小林卻還要大半夜去敲門，這是想干嘛？要是小艾開了，他們又要打小艾？小莉跟小康還關著呢，你們怎麼就不知道汲取教訓呢？”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你家孩子怎麼能一言不合就打人呢？”村長一股腦的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更何況，小艾本來就是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姐姐！”

　　“你放屁！”林艷瞪著他，“哪個姐姐會把弟弟妹妹關進局子里？”

　　“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了，我家孩子沒錯！”

　　“嚇她怎麼了？她活該被嚇！”

　　“林艷！”村長搖了搖頭，“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大成！”村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顧大成身上，“你讓孩子們給小艾道個歉，保證以后不再去敲門嚇她，這件事兒就過了。”

　　“是，村長。”顧大成心里很不爽，表面上，還是挺尊敬的。

　　他一巴掌呼在顧小陽身上，大聲罵著，“讓你不學好！又給老子闖禍！還不快去道歉？”

　　左寧放開顧小陽，讓他去道歉。

　　一掙脫左寧的控制，顧小陽就跑到林艷懷里，“媽！”

　　“乖孩子！”林艷摸了摸他的臉，“疼不疼啊？你個死老頭，你沒事兒打孩子做什麼？我告訴你，要是打壞了，我跟你沒完！”

　　“婦人之仁！”顧大成冷哼，“有那麼疼嗎？快去道歉！”

　　眼下這樣，要是不道歉，這事兒，肯定沒完沒了了。

　　沒辦法，林艷摸了摸他的頭，柔聲說道，“小陽乖，先去道歉，道個歉而已，沒什麼的。”

　　“哦。”顧小陽委屈地撅著嘴，慢慢地走到顧小艾跟前，小聲說道，“對不起。”

　　顧小艾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說對不起，她就一定要原諒嗎？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家人的。

　　這已經是個坎了，過不去的。

　　“對、不、起！”顧小陽一個字一個字地吼著，用特別仇視的眼神瞪著她。

　　顧小艾只是哼了一聲，沒說話。

　　顧小陽說完，一直悶不吭聲的顧小林，也過來道歉了。

　　看顧小艾一直不說話，村長趕緊打圓場，“小艾，你看，這件事兒，就算了吧。鄉里鄉親的，也不好鬧得太難看了。而且，就是小孩子而已，頑劣了一些，沒，沒什麼惡意的。”

　　“嗯，村長，我知道的。”她不想給村長難堪，點了點頭。

　　“大家都散了吧！”村長對著大家說完，又拍了拍顧大成的肩膀，“孩子還小，好好教，來得及，不能總做這些事兒啊。”

　　“是是是，村長，又給你添麻煩了。”顧大成腆著臉笑著回應。

　　“你啊。”村長很無奈。

　　剛回到家，顧大成把門一關，拿著竹條就往顧小陽和顧小林身上打，“又給老子惹麻煩！你們一天能搞浪子？不下地干活，就曉得給我惹事！”

　　“老子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給別人賠不是！”

　　“要不是你們，老子會這麼丟人啊？那麼多人看著，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我警告你們，再有下次，老子直接把你們丟到河里頭，淹死了算了！”

　　“……”

　　竹條一下一下地打在顧小陽和顧小林身上，就是性子沉悶不愛說話的顧小林都疼得忍不住叫出聲，更不要提顧小陽了，一直啊啊啊疼疼疼地叫著。

　　林艷撲到他們身上，“不要打了，要打就打我！”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啊？”顧大成歪著嘴，咬著牙，揮著竹條，更用力了，直接打在她身上。

　　“不要打媽媽，不要打媽媽……”兩個孩子哭喊著。

　　他們越是哭，顧大成就越是興奮，打得更起勁了。

　　三個人的聲音慘得跟豬叫聲一樣，一直嚷嚷著，在地上滾來滾去。

　　顧小雨一直躲在門口，不敢過去。

　　最后，是鄰居聽不下去了，過來攔著他，才算停止的。

第40章 打聽她的事兒

　　這一次，顧小艾又欠了左寧的人情。

　　大家都散了之后，左寧送她回家。

　　“在想什麼？”左寧看她一言不發的，便問道，“還在害怕？”

　　“沒。”顧小艾搖了搖頭，“我今晚睡得很死，都不知道他們來了，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左寧欲言又止的。

　　“我就是在想事情呢。”顧小艾笑了笑，“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又是他們搞的。”

　　“不用謝。”她老說謝謝，左寧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明天晚上我請你和愛國吃飯。”顧小艾想了想，只能這麼還這個人情了。

　　唉……這人啊，總是欠別人人情，是真的很不好。

　　“好。”左寧頓時便了然，看來，又是怕欠著他了。

　　唉……

　　什麼時候，她能自在地接受他對她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