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那麼把人關起來，餓死？”族長冷哼，“孝是第一位的，古人不吃不喝也要緊著父母先吃，你是怎麼做的？之前你把弟媳趕出去，弟媳說要息事寧人，我們也就算了。現如今，你是越來越過分了。”

　　“那族長要我怎麼做？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兒餓死？我是個母親，我做不到！什麼孝義，我不管！我只知道為母則剛！”

　　“你們這一副瞧不起我的樣子，做給誰看啊？既然你們那麼想主持公道，今天，我也就放開了說了！”

　　“顧大成一個大男人，不賺一分錢，也不種地，我辛苦勞累一整天，回來還要給他洗衣做飯。”

　　“這樣就算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不要花錢？他抽煙的錢，都是找我要的！”

　　“就他這樣的，我養他，養孩子，也就夠了，憑什麼還要我贍養老人？我不是圣人，做不了那麼多好事！”林艷也不跪了，站起來，倨傲地指著他們，“是你們顧家對不起我，你們沒有資格指責我！”

　　“賤人，閉嘴！”還沒有等族長發話，顧大成就吼道。

　　“呵。”林艷嘲諷一笑，“你除了對我吼，你還會做什麼？要是你賺了很多錢，讓我們母子衣食無憂，我用得著不給你親媽一口飯吃？”

　　“我們家都這般光景了，養不起。再來多少遍，我都會這麼做！”林艷很不服氣地掃了大家一圈，冷哼，“大家既然那麼善良，那就把我婆婆帶回去，自己養吧。”

第50章 她太欺負人了

　　“你這是什麼話？”族長忍無可忍，“你虐待婆母，目無尊長，簡直是可惡！做人怎麼能做成你這樣？你林家的長輩就這麼教你的？你有沒有一點兒良善之心？”

　　“不要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我沒有錯！”林艷才不管他們一聲聲的質問，“你們顧家要是有家教，也不會教出顧大成這麼一個無賴！”

　　她積怨已深，把自己如何不容易，顧大成什麼事情也不做就算了，還對她動輒打罵，全都說了個遍。

　　到最后，竟是要求族長和各位長輩為她做主。

　　族長自然是不肯的，不孝是大罪，罪不可赦。

　　他們還沒有死絕呢，媳婦就這麼欺負到寡母身上。

　　顧奶奶年少守寡，一個人，把四個孩子拉扯大，并不容易。

　　日后要是他們這個年長的都不在，她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我有話要說！”顧奶奶在顧小艾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過過來了。

　　她一來，族長和宗親們都起身去接她。

　　“弟妹……”族長愧疚難當，“對不住，我們竟都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老嫂子，別怕，今天，我們定要讓這個娼婦付出代價。”

　　“嬸嬸，我們來晚了。”

　　“嬸嬸，你受苦了。”

　　“……”

　　顧奶奶擺手，一副不愿意都說的樣子。

　　她讓顧小艾拿了個凳子，坐在林艷面前，此時林艷正在被一個伯伯按住，不讓她動彈。

　　一見到顧奶奶，林艷的恨意更甚，“都是因為你，你個老不死的！”

　　“住嘴！”顧大成啪地一下，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你這小賤人！對我媽尊重點兒，你罵誰老不死呢？你當老子是死人嗎？”

　　林艷捂著臉，惡狠狠地瞪著他，掙扎著要去打他，“我跟你拼了！”

　　“好了！”顧奶奶扶著額頭，閉著眼睛，聲音顫抖，“大哥，我本來是不愿意說出來的。她太欺負人了……”

　　說著，顧奶奶忍不住抹淚，張著嘴巴，話都說不出來。

　　“奶奶，沒事兒……”顧小艾幫她擦眼淚，“想哭就先哭會兒，哭完了咱們再說。今天大家都來了，你放心吧。”

　　“嗚嗚嗚……我命苦啊……”顧奶奶邊哭邊捶打自己的心口，“可憐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除了英子，沒一個人看我的。”

　　“這也就算了……”顧奶奶掩面痛哭，“老大媳婦眼紅我家有米，才讓我過去住的。以為我私藏了錢了，能讓她家都過上好日子。沒幾天，把吃的都吃光之后，就搜刮我的錢財，拿去花光了。她就那麼扒我衣服，搜我身上，看我有沒有藏錢。”

　　她的錢是藏在內褲里的，她在內褲那兒縫了一個小口袋。

　　沒想到，林艷竟然能夠做出扒她衣服的事兒，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最后，看我沒有錢了，想趕走又怕大家說閑話。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我關在下面。她，她，她想讓我死啊！”顧奶奶哭得更厲害了。

第51章 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艷！”族長震怒，“來人，家法伺候！”

　　他話音剛落，幾個青壯年就擺好了行刑的東西。

　　所謂的家法，就是杖責。

　　村子里的人都在院子里看著熱鬧呢，聽到顧奶奶剛才的講述，無不唏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婆媳關系不和的，村子里的人家也不少。不過，人家撐死了就是吃飯的時候翻個白眼，跟人閑聊的時候說幾句壞話而已。

　　主要是林艷做得太過分了，那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這種人，就是惡毒。

　　“你們，你們要干嘛？”林艷惶恐地搖頭，“不，我不要，你們，你們不能打我！”

　　本來顧小艾是不喜歡這種私刑的，不文明。

　　但是，她現在特別喜歡。

　　她跟左寧打聽過，他說虐待罪是親告罪，告訴才處理。就算是真的鬧到法院去，林艷也受不到多大的處罰，顧奶奶就吃了一點兒苦頭而已，真要驗傷，連輕微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