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江承澈,他眼神里寫滿了威脅。
我想起了瑤瑤的墓碑。
如果他用那威脅我怎麼辦?
我心里動搖了。
可就在這時,我的手被許書言握住,溫潤的掌心將溫度傳遞到我的心口,我回過神來,始終怔怔的望著他。
“江總,鐘教授是我的老師,他去世了,我會替他保護好他的女兒,還有還他清白。”
我內心顫動,幾乎是瞬間,鼻尖就酸澀了,眼眶忍不住紅了。
江承澈和許書言視線對上,空氣中火花四濺。
我拉了拉許書言:“我和他說兩句。”
許書言退回去。
我看著江承澈:“江承澈,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有權利不跟你回去。”
“你說會給我一個交代,可你的交代就是沈語芙給你認個錯,你就又原諒她了。”
“我告訴你,就是我把沈語芙推下去的,從前我愛你時,你不信我,現在你娶了她,卻不信她,所以我說你眼瞎,沒錯。”
江承澈直勾勾看著我,眸色漸深,看不出情緒。
他嘴唇動了動,半晌沒有發出聲音。
而他不管怎樣,都和我沒關系了。
我推著許書言離開。
回到辦公室,許書言吩咐助理下去:“會議延遲半小時。”
“是。”
嚴助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我和許書言兩個人。
從前我一心一意只照顧許書言,沒有任何曖昧,可現在,我卻有些不自在。
許書言看著我,我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記憶。
那個時候,我高三的時候,許書言是我爸的得意門生。
我理科方面薄弱,我爸就請了許書言來給我輔導功課。
那個時候,我還沒遇到江承澈,我曾經對他還有些心動。
我也能確定,他也有些喜歡我。
可后來他就消失了,我也和江承澈糾纏在一起。
忽然,許書言開口:“婚約的事情,我不算胡說八道。”
第26章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傾灑進辦公室,寂靜無聲。
我因為許書言的話,詫異的看著他。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遂轉移話題:“你的腿……”
“最近復建不錯,多虧了你的精心照顧。”
他特意加重了后四個字。
我眼神閃了閃。
許書言推動著輪椅來到我面前,直視著我:“不要轉移話題。”
我對上他的雙眸,避無可避:“自從再次見面以來,你都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結果,你張口就說我們有婚約。
許書言抿了抿唇,眉宇染上一抹憂愁:“怎麼會?我一直記得你。”
我攥緊手,有些無地自容:“我現在聲名狼藉,外面都在傳我愛江承澈成狂,不滿他另娶她人,持刀闖入他們的婚禮,蓄意殺人。”
我捂著自己的肚子,哭得泣不成聲。
我自己知道,我是為了我的瑤瑤和我的父母報仇。
可用小孩子的骨髓去救白月光,這種事情,江承澈怎麼可能讓他宣揚出去。
所以最后,都成了我的錯。
我正覺得低落之際,忽然,許書言拉住了我的手。
我抬頭,對上他飽含歉意的眸子:“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當年我出了車禍,被送去了國外,是我醒得太晚,醒來的時候,老師和師母都死了,你也進了監獄,如果我在,一定不會讓你,還有老師落到這個境地。”
他說得情真意切,說到最后,竟然紅了眼眶。
我忍不住回想起當初的場景來,咬緊下唇,眼淚忍住留下來。
許書言溫柔的抬手替我拭去淚珠。
可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他的好,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而我早已經千瘡百孔,哪怕只是一點點溫柔,似乎都能像甘霖一樣,流進我干涸開裂的心臟。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緩和過來,呆呆的抱著自己蜷曲在沙發上。
許書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帶著的百達翡麗:“時間到了,推我去開會。”
我起身,深吸一口氣,推著他去開會。
和往常一樣,我推著他到會議室,我就要走了。
畢竟是人家公司機密,我一個外人,不能聽。
可剛把輪椅停好,要出去就被他抓住手:“在這旁聽。”
我一愣,就看到那些高管們好奇的看著我的眼神,我不好打擾他們開會,只能在一邊旁聽。
他們開會的內容是展廳設計,設計部和宣傳部都在爭要怎樣設計。
爭論不休,最終也沒定下來。
等人都離開,許書言看向我:“你有什麼想法?”
“我?!”
“恩,你大學學的不就是設計。”
許書言點頭,他的神情表示他沒有在開玩笑。
我握著輪椅的手緊了緊:“我是學的設計,可我從來沒有正經做過設計,像一整個展館這樣的設計,我哪里能有什麼想法。”
或許是我不爭氣的樣子落入許書言的眼里。
他將輪椅停住,無比認真的問我:“你有沒有想過以后?”
第27章
以后?
我聽到這個陌生的詞,一時陷入了沉默和迷茫。
我一個坐過牢的人,哪有什麼以后。
難道我不想和那些精英一樣好好工作嗎?
可是我早就沒有了未來。
許書言又說了一句:“報完仇以后的生活,你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