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輕人。而且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挺好的，咱倆誰也甭幫別人瞎操心。走吧，去看看王大爺。”

齊跡拿出一盒煙，遞給秦曜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

“還真是活久見啊，你齊跡曾經一個聞到煙味能反胃的人，什麼時候學會吸煙了？”

“我是搞那個破雜志沒靈感，有時偶爾來兩根，你給我保密，許悅枝知道了肯定得揍我。”齊跡一邊走一邊點煙，光顧著聊天了，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一個黑衣男子。

“對不起，沒看路撞到您了，不好意思。”

那男人也沒說話，就徑直走了。

“這人怎麼怪怪的……算了，先去看看王大爺吧。”秦曜撓頭。

兩人所說的王大爺，是看守警察公墓的老爺爺，老王一輩子無兒無女，就在陵園里住了一輩子，用他的一生，守護著這些無名英雄們。

所以秦曜和齊跡每次來，都要看看他，陪他聊聊天，有時候留下來吃個便飯。

秦曜和齊跡走到那間小屋門口，門是虛掩著的，敲了敲門，沒人應答。

兩人推開門，只見王大爺半躺在墻邊，滿地都是鮮血，他捂著傷口，還在呻吟著求救。秦曜和齊跡立馬反應過來，兇手就是剛才撞到齊跡的那個黑衣男子。

秦曜留下一句：“我去追，你叫救護車，快！”便奪門而出。

第十三章 監控

涼海市人民醫院。

“沒追到就沒追到吧，你沒事就行。”醫院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齊跡對這種氣味很抗拒，他正戴著口罩和秦曜通話：

“王大爺已經脫離危險，不過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態。不和你聊了，抓緊來醫院……錢我交了，你別管……沒事，我先墊上就行，好就這樣。

”

齊跡放下手機，對面前的女醫生說：“沈醫生，謝謝。”

這時，不知道哪里冒出一個年輕男子，擋在了齊跡的前面：“沈醫生，太謝謝你了，我替我小姑父和王大爺謝謝你。”

小姑父是誰？齊跡不解地問道：“你誰啊？”

“小姑父，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大侄子李沐啊！”

齊跡仔細端詳著面前這個人，這所謂的大侄子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小，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蓄著一頭短發，穿一件白襯衫，袖扣卷到手臂中間，帶著個小眼鏡，雙目炯炯有神，他這才回想起來：這就是那個自稱大偵探的人？

李沐和沈醫生握手道：“此情此景，我必須賦詩一首。

醫術高超沈醫生，

點亮希望一盞燈，

手術臺上小操作，

傷患起死又回生！”

“您這麼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救人就是我的工作，對了，這大爺有什麼家屬嗎？”現在是夏天，沈醫生卻穿著一身春裝，應該是早上上班的時候穿的，因為手術著急根本沒來得及換，剛做完手術的她，額頭上的汗珠還沒有揮發干凈。

“這個我也不清楚，等我秦哥來了我問問他吧。”李沐說。

在齊跡疑惑的目光中，李沐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許悅枝之前不是經常跟著奶奶在老家住嘛，這個李沐就是她的一個鄰居，李、許兩家還有那麼一點親戚關系，但是沒有親緣關系，按照輩分，李沐應該叫許悅枝小姑。

“我聽說 1231 案重啟了，才從家趕過來的，我非常關注這個案子。”

齊跡這才回想起來，自己之前聽許悅枝提過李沐，他是許悅枝小時候的好朋友，兩人年齡差不多大，但是李沐輩分小。

李家是村里的大家族，李沐的父親貌似還是個族長，因為那個小山村在江邊，他們家就管著主辦一些祭祀江神之類的活動，除此之外，李族長早年還在涼海搞過投資，事業有成，他們家算是村里的一大富戶。

后來村子修水庫，李沐的父親和考察團的一些人在現場考察的時候不幸墜江身亡，他死后李沐得到了一大筆遺產，成了富二代，許悅枝對他的評價就是：人傻錢多。

齊跡問道：“李老師，您現在從事什麼工作？”

李沐說：“我是一個偵探。”

“那就是無業。”

“我很厲害的好不，試問整個涼海市，有誰能跟蹤得了你齊警官？”

“跟蹤？”齊跡笑了笑：“我不用猜也知道，你就是碰巧碰見我，自己跟著救護車來的，對吧？”

“厲害厲害，這都被你發現了。小姑父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技術又好能力又強長得又帥，堪稱吾輩楷模……”

“停——”齊跡趕緊打住：“少套近乎，這種案子你是不可能參與的，第一，你不夠專業；第二，即使你夠專業，專案組也不可能用外部人員，這種事情可不能胡鬧。”

李沐低下頭，剛才那些搞笑的表情竟然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他很認真地對齊跡說：

“其實我和你一樣，她也是我的朋友。許悅舟死后，我一直在關注這個案子，這幾年我生了一場病，腦子出了點問題，醫生說這叫青年癡呆癥，我在一點一點的忘記以前的事情，我想在我完全失憶之前，得到這件困擾我多年的案件的真相，我怕我再也想不起這件事來。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加入，那我可以做你的線人，暗地幫你調查嗎？有些時候，我的身份會比你們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