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化學實驗。化學實驗里的確有毒藥,但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進去,在這件事發生前,班長就說過,鑰匙已經丟了。所以誰都有可能進實驗室。”
“鑰匙沒丟,就在書包都夾層里。”
“您就別費這個勁詐我了。”盛忘期說:“林淼淼鑰匙丟了之后,我幫她翻過書包。”
“好,就算你去做實驗了,我問你,在 14 號晚上 19 點到 20 點這一個小時里,你有沒有見過童建飛。”
“有。我做實驗被他逮住了,還讓我寫檢討。”
“你有沒有動過他的杯子?”
“有。他讓我給他接水。”
張強心里大概已經明白,盛忘期的嫌疑比較小,他要是兇手的話,這些事情他大可以瞞著。
而盛忘期也不是傻子,他也大概猜得到,殺死童建飛的多半是身邊人,自己的老師或者自己的朋友。
所以當張強問到他有沒有見其他人進過童建飛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他也真不知道這麼多,正常人誰盯著辦公室啊。
“那在這一個小時里,哪位同學離開過班級?”
“都離開過。我還出去上過廁所呢,算嗎?”
張強無語,盛忘期說了這麼多,又好像啥都沒說,不過他并不擔心,盛忘期畢竟是年級第一,腦子好使,警方可以先從另一個人身上攻破——鄭龍。
🔒第五十八章 毒殺案復盤(11)推理
鄭龍端坐在秦曜面前,顯得很不自然。
“辦公室童建飛的柜子被人撬開過,你知道這件事嗎?”
鄭龍搖頭。
秦曜問道:“你去過辦公室沒?”
“沒……沒有啊。”
秦曜拿出鄭龍的書包:“這是你的書包沒錯吧?”
“是我朋友的書包。”
“別緊張嘛,鄭龍同學。
”秦曜從書包里掏出 10 張百元大鈔,問到:“這錢是怎麼回事?”
這是鄭龍的朋友給他偷試卷的“酬勞”。
“這……這不對吧,秦警官,這把錢放我書包里的?”
“你承認這是你書包了?!”
“秦警官,這些錢我是一分都不敢動啊,我也是農民的兒子。”
“你還知道你是農民的兒子?”
“唉?”鄭龍說:“不對哦,秦警官,您問的是童建飛被毒死的事情,和我的錢有什麼關系?”
“那你這錢是怎麼來的?”
“朋友給的。”
“朋友會無緣無故給你錢。”
“保護費。”
秦曜看鄭龍軟硬不吃,也該上點力度了,于是拿出了第二份證據——手機。
“你的手機內存卡里,為什麼有拍攝的化學試卷?”
“這不是我手機。”
“還狡辯?”
“我……這誰把照片拷我手機里的。”
秦曜桌子一拍:“你承認這是你手機了?!”
“秦警官,我是一個題我也沒敢看。我也是農民的兒子。”
“鄭龍!”
“唉?不對啊,我偷拍化學試卷,和童建飛的死好像也沒關系吧?”
“如果這件事讓學校知道,你會被開除吧?”
“開就開唄,反正不想上學。”鄭龍說:“我承認,是我兄弟讓我幫他偷題,但是我去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里沒有人,如果有童建飛,我也拍不成。”
“如果是你殺了童建飛,然后又把卷子偷拍了呢?”
“我不至于為了偷題殺個人吧?”鄭龍說:“1000 塊錢的活,沒必要把命搭上。”
“那你覺得誰有可能殺童建飛?”
“不知道。都有可能,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
審問鄭龍的同時,盛忘期也在接受張強的盤問。
“天才,你是個天才。”
盛忘期有點懵,張強上來就給自己扣一頂天才的帽子,主要就是想把人帶入他預設的語境里,這樣盛忘期就必須以天才的角度跟張強講問題,盛忘期也不上當:
“我是個普通人。”
其實在接受審問前,盛忘期已經料到殺童建飛的不是林淼淼就是季桐,那個時間段還能有誰去過辦公室,自己不是,可以懷疑的人屈指可數。
但是盛忘期又不能包庇兇手,不然會被扣上一個包庇罪的帽子。于是盛忘期以不清楚不了解各種和張強兜圈子。
張強在這兒沒套出什麼信息來,只能把黃正偉叫來。
和別人不同,黃正偉沒看見誰進過辦公室,他是先去的操場,后回的辦公室。
“按你說的,你確實不在場,但是如果這毒是之前就下好的呢?”張強說:“別忘了,你有一個保溫杯,和童建飛的一模一樣。”
“那又能說明什麼?”
“還有,你辦公室里有一雙運動鞋,有一只是沒有鞋帶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黃正偉說:“我沒注意。童建飛這個人壞的很,經常騷擾女學生,這種人死了好,而且死的太輕松了,我建議這種不守師德的人可以挫骨揚灰。”
其實這根鞋帶是被張櫻抽掉的。
黃正偉也沒有交代自己曾聽到過季桐被童建飛擾過的事情,他和張櫻一樣,不想給警方透露太多信息,因為大家都覺得童建飛的這種人死的理所應當。
至于張櫻為什麼這麼做,那是因為她已經推理出了整個案件的經過:
首先,黃正偉曾在辦公室門外聽到過童建飛騷擾季桐,這件事她告訴過張櫻。而張櫻也無意間見過林淼淼的日記本,她早就對童建飛起了殺心,只是需要一個完美的計劃。
而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同學們已經搶先一步下了手。
首先看季桐視角:高二學生季桐作為班花和化學課代表,經常受到物理老師童建飛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