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壓下心頭的異樣,皺著眉道。
陸行知提醒,“你跟秦軒長得也很像。”
喬菁菁一怔,想起什麼,心口砰砰砰地跳得很快,“對了,那位庶妹……”
上次陸行知說過,秦國公說秦夫人還曾有過一個庶妹,只是早逝了。
“嗯,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還沒查到線索。”陸行和道。
喬菁突然有些迷茫,“難道,我和秦軒都是那位庶妹生的?若真是如此,秦國公可知曉?”
陸行知想到方才在秦國公府,他對秦國公說出那句話時,他的反應,不由搖頭,“他應該不知曉。”
“如果我和秦軒真是那位庶妹生的孩子,而秦國公卻不知曉,那秦夫人是怎麼做到,瞞過秦國公的?”喬菁菁說到這里,渾身發冷。
她突然覺得,真相很可能非常殘忍。
尤其是那位庶妹。
她早逝,是被害死的,還是病死的?
想到前者,她心里便發悶發堵,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正在這時,一只溫暖干燥的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
“這些都還只是我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真的。”男人溫聲安撫道。
喬菁菁回過神來,是啊,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可她心里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們已經接近了真相。
“要查下去嗎?”陸行知突然問。
喬菁菁愣了下,抬起頭,對上男人隱約有些擔憂的眸子,她的眼神倏然變得堅定,點點頭,“要,查下去,不管如何,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可能殘忍,可她不能因為害怕真相的殘忍,便選擇逃避。
萬一,她真是那位庶妹生的孩子,而庶妹的死,也跟秦夫人有關,那麼把真相找出來,才能讓她安息,才能給她一個公道。
“好。”陸行知溫聲應道。
……
國公府,暗房。
暗房是國公府特別設立的刑室。
一些比較重要的犯人,都會被押到這里審訊。
此時秦夫人便被秦國公提到了這里。
秦軒雖然惱恨秦夫人,但還未查明真相前,她便還是他的母親。
所以猶豫了片刻后,他還是跟去了刑室。
不過晚了一步。
他過去時,秦國公已將一桶用冰塊浸化的水,潑在了秦夫人的身上。
刺骨的寒冷,將昏迷的秦夫人給激醒了。
她剛睜開眼睛,便看到秦國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冷漠地看著她,而周圍的墻上掛著冰冷的刑具。
秦夫人瞳孔一縮,臉上浮現驚懼。
作為秦國公府的主母,她自然知道府中有這麼一個地方,只不過從未涉足罷了。
可她現在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并不清楚昏迷后發生的事情,察覺到身上又冷又濕,還躺在堅硬的地面上,當下又驚又怒,“國公這是何意?”
秦軒剛要邁入的腳步,瞬間收了回去,站在門邊看著。
秦國公自然注意到了兒子跟來了,不過并未理會,而是語氣森涼道:“于氏,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就問一句,當年山洞中那個姑娘,到底是不是你?”
秦夫人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
她本就冷得哆嗦,這時聽了他的問話,更是打從心底地發寒。
但這個時候,她深知不能慌,否則一切便完了。
想著,她臉上露出怒意,恨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要走我清白,害我未嫁先孕的,可是你,是你害了我啊。
我一個黃花閨女,被你玷污,你還好意思來質疑我?既然如此,你當初就不該娶我。
”
每當秦夫人這樣說的時候,秦國公便會心生愧意,然后便一再地容忍她。
但這次,他卻無動于衷,反而目光銳利地看著她,“若軒兒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你應該很愛他才對,可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你對他的在意,哪怕一絲也沒有。
既然你不愛他,當初在懷有他的時候,你就不應該留著他。”
門外的秦軒,聽到這里,攥緊了拳頭。
他頭一次聽爹娘說起過去。
原來,他是娘不得已懷上的……
秦夫人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她并沒有慌,而是道:“我為什麼對軒兒不好?還不都是因為你?他可是你留給我的污點。
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你玷污,還搞大了肚子,你覺得,我不該恨你、恨這個孩子?”
秦軒俊臉蒼白無血色。
原來在娘眼里,他就是污點……
秦國公冷冷看著秦夫人,“當年那件事情,我也是情非得已,我遭人暗算了,給你造成的傷害,是我不對,可我怎麼記得,當初我找到于家時,你明明那樣歡喜。”
秦夫人面色一僵,但很快又道:“我當然歡喜,那時我都未婚生子了,你若不來,還有誰愿意娶我?”
秦國公見她振振有詞的樣子,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可他還是覺得,當年的事情,怕是另有隱情。
他剛要再說什麼,卻見門邊的少年,已悄然走開了。
他心里一沉,起身道:“這件事情,我會重新去查,若是冤枉了你,我會向你請罪,但如果被我查到,你所說所做,全是謊言,那我也不會放過你。”說罷,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秦夫人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心里涌起驚恐。
但她很快想到,當年的事情,她做得那麼干凈,秦墨遠便是要查,也不可能再到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