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些人統統綁了。”長公主沉聲命令道。
那些臣子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蜂擁上前的士兵給按住,并綁了起來。
寧王心頭一沉,但想到他的建州軍,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到了。
到時候他的人馬一到,長公主和這秦國公府的人,統統都得死。
寧王陰郁地想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鐵甲碰撞的聲響。
他心頭一喜,是他的建州軍到了。
思及此,他勾起唇角,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看向秦軒,“聽到了麼?本王的建州軍已至,你現在若放開我,一會兒,興許還能得個全尸!”
秦軒一臉譏嘲地看著他,“寧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進來的是誰。”
寧王不以為意,可在目光轉向大門,看到進來的人時,瞳孔一縮,面色瞬間慘白。
當先進來的人是陸行知。
只見他身著銀色鎧甲,手握長劍,一臉的肅殺之氣,身后跟著一群重甲士兵,個個身上都染了血跡,一看便是才與人激烈廝殺過。
寧王攥緊了雙拳。
是了,今日國公府辦喜宴,身為女婿的陸行知,理應在府內才對。
可剛才,他并沒有看到他。
原來,他根本就不在府內。
他心里陡然一沉。
他的建州軍……
想到什麼,他目眥欲裂地瞪向長公主。
一定是她泄的密。
可當時他為了防她,故意將建州軍抵達的時間,往后說了的,沒想到,卻還是被他們給洞悉了。
寧王怒不可遏。
然大勢已去,已回天無力。
因為已經死去的“皇帝”,竟然從后院處走了出來。
看到活生生的皇帝,除了寧王黨羽外,其他人都是又驚又喜。
尤其是那幾位老臣,更是聲淚俱下。
“天佑吾皇!”
“吾皇沒事!”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方才這里的事情,皇帝站在高樓處都看到了。
這時看到跪下的幾位老臣,連忙伸手扶了起來,“讓諸位愛卿擔心了,朕沒事,方才之事,都是朕與陸愛卿定下的計謀,為的就是讓寧王及其黨羽陰謀暴露。”
老臣們抹著眼淚,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皇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名假“皇帝”,這時也活了過來。
他揭去臉上的人皮,又從衣袍內取出一塊鐵板來。
眾人看得驚愕不已。
尤其是陸雙雙。
她可是親眼看到他被刺客擄走的。
原來他臉上竟然戴了人皮。
那地上的血是……
“是雞血。”不知何時出來的喬菁菁,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陸雙雙一臉驚訝,竟是雞血嗎?
“寧王,你弒君犯上,覬覦皇位,并私自調來軍隊,意圖圍困京城,你該當何罪?”這時,皇帝轉向寧王,一臉震怒。
寧王沉默了下,淡淡道:“成王敗寇,本王既然敗了,要殺要剮,隨你便!”
“嗯,那便賜你五馬分尸之刑!”皇帝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
第396章 洞房花燭
寧王雖然已經準備好了赴死,但在聽到會被處以分尸之刑時,心中還是涌起了悲涼之意。
他藏在袖中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押下去!”皇帝命令道。
剎時,有禁軍從外面涌入,將寧王及其黨羽,都押了下去。
“夏侯璽何在?”皇帝這時突然問道。
夏侯璽立即出列,“微臣在此。”
“寧王及其黨羽,交由你們大理寺審查,務必審出其他黨羽。”皇帝沉聲吩咐。
“微臣領命。”夏侯璽恭敬應下,而后便帶著人離開了。
皇帝的目光,這才轉向陸行知,“這次能成功將寧王黨羽揪出來,陸愛卿功不可沒,另外,建州軍現如今何在?”
“微臣等人已將建州軍的幾名將領控制住,其余將士,暫時安置在了城外,由西山大營的將士看管。”陸行知稟道。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放下心來,目光掃向全場的賓客,溫聲道:“今日是朕皇姐的大喜之日,喜宴繼續,諸位回到喜宴上吧。”
賓客們聞言,一掃先前的驚嚇,個個安下心來。
喜宴重新恢復了熱鬧。
仿佛剛才的驚心動魄,只是大家的錯覺般。
皇帝喝過酒后,便在陸行知的護送下,先行回宮了。
長公主和秦軒也重新回了新房。
眾賓客們,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喬菁菁幫著秦墨遠送走了賓客,才和于菲兒回了院子。
新房中,檀香微漫,燭光搖曳生輝,金線繡邊的帷幔低垂,透出一絲神秘而溫馨的氣息。
秦軒掀起帷幔,踏入其中,只見長公主披散著長發,慵懶地躺在大紅的喜被中。
那紅艷的顏色,將她襯得比花嬌,她眉如遠山,唇似點朱,宛如畫中走出的絕世佳人。
見他進來,長公主微撐起身子,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他。
少年身形挺拔,五官俊美,皮膚白皙,平日若寒星的雙眸,此時多了一抹暖意。
他身上的喜袍已褪,只著了一件白色單衣,看起來閑適,但微微握緊的雙拳,卻昭示著他的緊張。
看到這里,長公主唇角輕勾,有些玩味。
秦軒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站在床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駙馬,你過來。”片刻,長公主抬起手,朝他勾了勾。
秦軒抿了抿干燥的唇,朝她走近。
幾乎是他才靠近,長公主便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并用力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