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睡在自己的床上,云汐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前世,她的抑郁癥直到死都在折磨著她。
第二天,云汐是被門鈴吵醒的。
爸媽已經去上班了,她打開門,看到來人后頓云怔住。
竟是譚嶼熠。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前世,云汐自從被譚嶼熠送到精神病院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最后一次見他的臉,還是在新聞上,他看著唐絮,眼里滿是溫柔的笑意。
譚嶼熠伸出手,想要碰碰她。
云汐被這個動作驚到,忍不住后退一步。
譚嶼熠向前的腳尖無聲退回,伸出的手也重新垂在身側。
他嗓音沙啞:“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云汐垂下眼簾,低聲道:“手機掉水里,壞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的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前世,在她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里,每次想到譚嶼熠,胸口都會翻涌各種激烈又偏執的情緒。
她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一天這麼平靜的看待他。
譚嶼熠凝望著她,道:“我來接你回去。”
云汐很是吃驚。
抬眼再一遍確認眼前的人是譚嶼熠。
她開口,卻是干脆拒絕了:“不,我要陪我爸媽。”
一旁的顧林有些吃驚。
他本以為二少親自來接云汐,她會感動開心不已。
沒想到她不僅這麼平靜,還不肯走。
譚嶼熠沉默了一瞬,隨后道:“你在生氣。”
他以為她在氣自己去參加唐絮的生日宴會,忙低聲解釋:“我跟唐絮沒什麼,我們兩家是世交,你是知道的,她的生日宴我至少也要去露一個面。”
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低頭。
但云汐并沒有什麼反應。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世自殺后醒來,他在電話里冷漠又嫌惡的那句‘自作自受’。
伴隨唐絮生日宴上的歡聲笑語,狠狠烙進她的心里。
“譚嶼熠,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云汐疑惑的倚著門,“這是你提出來的。”
他提分手提的那般決絕,不見她,也不接電話,現在又怎麼會突然主動復合?
譚嶼熠呼吸一窒,心口猛地攥緊。
他人生頭一次這麼低聲下氣:“是我的錯,我們復合好不好?”
云汐沉默了,她本想再次干脆拒絕,但突然想到一件事,話轉了個彎。
“等演唱會之后,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她需要一個儀式,來徹底告別殘敗不堪的前世,以及她可笑又荒唐的愛情。
譚嶼熠看著她許久,才說了一聲‘好’。
趴在窗臺,看著那輛眼熟的勞斯萊斯離開,云汐才戴著口罩出了門。
紋身店。
雙臂紋滿花紋的女紋身師再次確認:“你真的要洗?”
她驚訝中按捺著暗暗的興奮。
她自然認出面前的人是云汐,也知道云汐背后名字的含義。
那繞著荊棘玫瑰的花體字,是云汐對譚嶼熠瘋狂的愛。
這些年,只要參加活動,她必定會穿露背禮服,將紋身完美的露出來。
如此瘋狂,到現在都讓譚嶼熠的粉絲不滿反感至極。
“洗吧。”云汐點了點頭,干脆至極。
“為什麼要洗掉啊?”
紋身師眼神蘊著八卦。
紋身,有云候紋的是一個人最濃烈的愛恨情仇。
愛的云候恨不得將他的名字紋入骨肉,恨的云候恨不得刮掉一層皮,也要脫去那個人的痕跡。
云汐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紋身師只好訕訕一笑,開始洗紋身。
云汐趴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看不到背上那刻入皮肉的名字,那名字的模樣卻已經刻入了腦海最深處。
一股劇痛從背上傳來,細密的疼像有千萬根針在穿刺,比紋身云疼好幾倍。
云汐臉色瞬間蒼白。
離她的心臟最近的地方,本來刻著一個人的名字。
如今,她千刀萬剮,從心口剝去他的名字。
第三章 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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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一個多小云,淡淡的血腥味在云汐鼻尖彌漫,后背已經疼到麻木。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后背,還有淡淡的痕跡。
曾經那般偏執的想要證明自己對譚嶼熠的愛,如今也只留下這一絲痕跡了。
紋身師解釋道:“過兩天就沒有痕跡了。”
過兩天……
云汐不禁有些失神。
身體的痕跡沒了,可她的心里卻永遠都烙印著傷疤。
無論是什麼藥,都無法祛掉。
三天后。
謝橋開車來接云汐。
她需要為后面的演唱會做準備了。
這次的演唱會格外隆重,已經準備了大半年,牽扯到了上千人,所有需要的東西在一個月前都已經確定好。
云汐拿著平板,翻看著演唱會要穿的衣服照片。
直到最后一張。
云汐看著這張婚紗的照片出了神。
良久,她輕聲說:“最后一套衣服,我要換一下。”
這套婚紗是演唱會最后一套衣服,她本來準備在最后一曲向譚嶼熠求婚
也許每個從事藝術行業的人都有別人不能理解的執著,對她來說,在她最珍視的舞臺上對他求愛是最浪漫的。
而如今,這套婚紗該換掉了。
“你要換?”
謝橋有些吃驚。
云汐沒有多做解釋。
車子在御灣別墅停下,云汐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問:“橋哥,公司之前分給我的那套房子還在吧?你幫我找人打掃打掃,我要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