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見打開手機通訊簿,沖白路舟:“電話。”
“什麼?”白路舟都準備走了,她又來這麼一出,沒聽明白是真的。
春見重復:“你的電話號碼。”
活了二十多年,白路舟覺得真是長見識了,見過囂張不講理的,還沒有見過這種囂張還覺得她挺有理的。他存了心想扳回一局,于是開起了玩笑:“你要我電話號碼做什麼?我就說嘛,屁大點兒錢,你還要分期,是不是存了心想多見我幾次?你這女人,套路挺深啊!”
春見沒配合他開出的玩笑,收回手機:“不給算了。”
“給給給。”白路舟隱約覺得自己的氣場被對方“秒”了,奪過手機輸入一串數字,將手機遞還給春見,在她要接手的一刻又縮回來,強調,“但是有一點,沒事兒別打給我,短信也不許給我發,不能騷擾我知道嗎?”
“不會。”春見接過手機,扭頭對春生說,“要是再有下次,別給我打電話了,打了我也不會來。”
春生連連點頭:“姐,我一定聽你的,那我先回學校了啊。”
春見應付完春生,回頭見白路舟一群人已經轉身,沖他喊:“我先給你個首付吧。”
這一場鬧劇,白路舟想要的無非是個說法,一個能保住他在圈子里臉面的說法,至于錢,他根本不在乎。
但出于某種心理作祟,他沒拒絕:“行啊,你給吧。”
“你等我一下。”
說完,春見騎著她的“小綿羊”一溜煙就出了巷子。
被甩在原地的眾人:“……”
何止不理解:“路舟,你就這樣放她走了?你不怕她誆你?”
鬧了一下午,正經事一點沒做,白路舟搖了搖頭,是真不在意:“隨便她吧。走,帶你進去開開眼。
”
被白路舟帶著穿過“花干”大廳,后院居然別有洞天——巨大的泳池、精致的花園、明亮的別墅、優雅的音樂,還有無數張他從未見過的漂亮臉蛋……
她們簇擁在一起,說笑的模樣仿佛打開了何止的新世界。
白路舟把他丟在那里讓他自己去適應,然后和姜予是一起穿過人群徑直走進別墅。
進門前,姜予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對你那位債務人有意思。”
“你想多了,我是當了三年兵,不是當了三年和尚。”
言外之意,他還沒有饑渴到是個女人就會讓他有想法的地步,他還是有下限的。
早上在天棲山分別的那群人已經等在那里,陳隨看到白路舟進來,起身揮手:“小舟舟,這邊。”
白路舟走過去,坐在正中的位置,長腿交疊,掃了一眼:“唐胤呢?還在天棲山沒回來?”
“不是,”陳隨說,“HOLD俱樂部要簽新人,他親自把關,可能要晚點來。”
白路舟無所謂地回:“行吧。”
陳隨咂著嘴,上下打量白路舟:“我怎麼覺得你從九方山回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白路舟挑眉:“哪兒變了?”
陳隨說:“這要擱在往常,好不容易從大山里回來,肯定是要先去浪一圈的呀。時下最火的流量小姐姐不要去深度了解一下?哪個夜場花樣最多也得安排上吧!更不說,你瞅瞅你身上的衣服,還是三年前的款式,省吃儉用什麼時候變成你的風格了?”
白路舟有苦說不出,他要是不搞個項目做出點成績,白京肯定是不會那麼輕易松口讓白辛上他家戶口的。今年九月份之前,他必須要讓白辛有學可上。
心里雖然苦,他嘴上可不能示弱。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白路舟起身給自己倒上杯紅酒,“我在九方山脫了一層皮,還不能有點長進了?”
“長進?”后來的姜予是挨著陳隨坐下,表示懷疑,“長進到從部隊帶回來一個閨女。三年前你是為了什麼被送去九方山,你是忘了,還是壓根不清楚?”
“就是,就是。”陳隨習慣性地附和姜予是,“要不怎麼說你是我們建京四少之首呢,畢竟在人類繁衍方面的貢獻,你從未讓人失望過。不過說真的,你玩就玩吧,還不注意安全,一次就算了,你還接二連三,以后可得注意!”
白路舟一口紅酒差點噎死自己:“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在你們心里就這形象?”
陳隨說:“不不不,你可別誤會,你一直是我們踮著腳都趕不上的典范!哎,話說回來,改天把你閨女帶出來給我們大伙瞧瞧唄。畢竟當爹這種事,除了在你這兒,我們也沒地兒學了。”
白路舟預備撕爛這貨嘴的時候,別墅大廳外傳來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循著那聲音望過去,來人推開別墅大門,人還沒出現,話就傳來了:“抱歉,我來晚了。”
接著,一道干練的身影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速度卷了過來,臉上掛著非常標準的露齒笑,燦爛、親和,卻很假,跟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似的。
白路舟最受不了唐胤這一點,跟個笑面虎一樣,于是他一來,就數落他:“以前至少還能踩個點,現在好了,干脆遲到,幾個意思啊,看不上我了?”
唐胤脫掉西裝外套,敷衍著來了一句:“看你這話說得。
俱樂部要簽新人,白天留意到有個選手還不錯,結果打完表演賽就下線了,聯系了半天聯系不上,費了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