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頭差點撞上一直站在身后的聞頁。
聞頁好像不太高興,問他:“你要走了?”
姜予是別開頭:“嗯。”
“那我坐你車和你一起回。”
姜予是對她沒有耐心:“這個項目你也是投資人,前期策劃都是白路舟在做,現在開始施工了,你還要當甩手掌柜?”
“不是啊,我和你一起回去了,自己再開車過來嘛!”
但姜予是沒心情跟她玩游戲,拒絕得干脆:“陳隨那個人霸道,不喜歡有人跟他搶占空間。”為了真實起見,還故意回頭向陳隨求證,“是不是啊?”
“背鍋俠”陳隨覺得莫名其妙,怎麼看個熱鬧看著看著戰火就蔓延到自己身上了呢。他愣愣地點頭,不著調地“嗯嗯啊啊”了兩聲算是正面響應。
聞頁只好不了了之。
一旁的白路舟在和兩個戶外攀巖選手討論巖壁的區域劃分。
“保護站已經建好了,春博士什麼時候可以開工?”一人問。
白路舟回頭看了一眼春見:“等太陽偏過去再說。”
而這時,聞頁指著春見尖聲責問姜予是:“是不是她?你開口閉口都是她怎麼怎麼優秀。就算她很優秀,但問題是你要個那麼優秀的人回去干什麼?兩個人在燈下比背書誰背得快嗎?”
春見有點想笑,還沒笑出來呢,胳膊被白路舟輕輕捅了一下:“你缺心眼兒?”
“除了比背書,還可以組織‘二人辯論賽’、玩‘一起來找茬’,其實也沒那麼無聊的。”春見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我想睡會兒。”
“所以說聞頁也是瞎擔心,你這種沒趣的女人我們姜予是是看不上的,”白路舟將車鑰匙遞給她,“去車里睡。
”
“不用了,我隨便找個樹蔭靠一下。”
白路舟眼睛移過去,從她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嘴唇到下巴,順著纖細的脖子到呼吸帶動的微微起伏的胸線。他嗓子有點干,開始瞎編亂造:“你就那麼想讓別人看到你的睡姿?”
“我睡姿怎麼了?”
白路舟移開目光,總覺得喉嚨燒得慌:“你流口水、磨牙并且還打呼嚕。”
自己睡覺啥樣,春見還是有個自知的,沒直接拆穿:“你怎麼知道?”
能承認其實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睡著的樣子嗎?
當然不能!
“你偷窺過我?”春見淺笑。
白路舟“呵”了一聲,強裝淡定:“瞎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偷窺你,我瘋了嗎?”
春見不依不饒:“沒瘋,那是為什麼?”
白路舟臉色豐富,搜腸刮肚地找句子。春見盯著他那變化莫測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又不想追究了,伸手從他掌心里摸過鑰匙:“那我去車里睡。”
山風從谷底吹過來,緩解了片刻的悶熱,白路舟回味著春見指尖滑過自己掌心的觸感,輕得像片羽毛,卻撓得人心癢難耐。
無意識的撩撥最要命,白路舟覺得自己就跟中毒了一樣,腦袋暈乎乎的,但有一件事他是確定的——春見在勾引他。
姜予是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走過去抽了一根煙遞給他:“我和陳隨走了啊。”
白路舟這才回過神:“你有工作你走唄,陳隨跟著我不行嗎?”
姜予是吐了口煙:“不行,他得跟著我。”怕他誤會,又強行解釋,“他這種年紀了,需要認真學點兒東西,”發現自己錯傷了友軍,立馬改口,“我的意思不是說跟著你學不到東西,而是……”
白路舟黑著臉:“行了行了,你帶著他趕緊滾吧。
”眼不見心不煩。
“那我們建京見。”
姜予是拍拍他的肩,轉身大步朝陳隨走去,說了幾句什麼之后,陳隨意思著掙扎了兩下,最后還是乖乖跟著姜予是走了。
聞頁站在那里看他們走遠了才不甘心地回頭,撞上白路舟的目光,然后朝他走過去。
白路舟看她過來便把手中的煙給掐了,臉上掛了笑:“姜教授呢,不是你那麼追的。”
聞頁沒給他好臉色:“你們為什麼都喜歡春見?”
白路舟否認得極為果斷:“我可沒說我喜歡春見啊,姜予是更不可能。”
“別騙我了,嘴巴可以說謊,但眼睛不會。你根本不知道你看春見時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白路舟覺得自己規勸不成反惹了一身臊實在冤枉,只好搪塞她:“最多也只是因為她和你們不一樣,和咱這個圈子里的人都不一樣,因為她太軸了,但是能力又很強,所以軸就變得很可愛了,而且……”
“看吧,”聞頁打斷他,“一提起她就滔滔不絕,還說不喜歡。”
“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你問問題我總要全面回答吧?”
聞頁不服:“不就是會看個石頭嗎,跟誰不會一樣。下午我也上巖壁,我就不信她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
白路舟不想跟不講道理的人杠,對著林子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工夫,白辛牽著兩條狗從里面飛奔出來。
白路舟指著巖壁難度低的攀登路線問白辛:“閨女,想不想攀巖?”
白辛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白路舟彎腰將她抱起來扛在肩上往低難度區域走。
春見一覺醒來,發現太陽已經偏西了,車內溫度被人調在非常舒適的檔位,身上蓋著一件外套,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路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