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悅棠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去到了皇后的翊坤宮。
“皇后娘娘,奴婢愿跟隨公主去和親,誓死照葉公主,不離不棄。”
第十章 一束暖陽
γ
兄長已亡。
在這羌國除了公主,葉悅棠早已沒了牽掛。
皇后本就擔心女兒,聽葉悅棠自己請命,自是答應。
兩日后。
羌國長公主靜安遠嫁壹扌合家獨γ戎國和親,以交兩國之好,上京城普天同慶。
和親隊伍浩浩蕩蕩數百米,行至錦衣衛指揮使府邸時,葉悅棠揭開了轎簾的一角。
看著熟悉的地方,她眸色黯淡,輕輕落下了轎簾。
……
和親的路程遙遠。
一路上跌跌撞撞,并不快活。
靜安公主靠在葉悅棠的懷里,喃聲說:“棠兒,戎國真的好遠,你回去吧,等以后得空,你再來看我,好不好?”
她雖傻,卻也知異國他鄉之苦,她不想棠兒跟著自己受苦。
葉悅棠聞言,溫聲安慰她。
“公主,容崢將軍說過,戎國終年暖陽,雖遠卻是個好地方。”
靜安還想說什麼,這時一支凌厲的穿云箭一下刺穿了馬車。
葉悅棠下棠識將靜安擋在身后!
很快,外面馬蹄聲和驚呼聲四起。
“有刺客,保護公主!”
靜安被突如其來的棠外驚住,躲在葉悅棠的懷里:“棠兒……”
“不怕,我在。”葉悅棠壓下心底不安,又說,“公主,你我將衣服換過來。”
說完,她快速地將外套和公主的婚服換下。
兩國和親,自會動搖某些人的利益。
葉悅棠知道這行人的目的是公主!
如果繼續待在馬車中,只會更為顯眼,她拉著公主下馬車。
只見外面刀光劍影,地上滿是尸體。
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正毫不留情的射殺所見到的每一個隨行和親侍衛。
葉悅棠心漸漸沉下去:“公主,奴婢護著您往前跑,您一定不要回頭,知道嗎?”
靜安公主聞言,茫然點頭。
不多時,穿著公主服飾的葉悅棠看準時機,帶著靜安從馬車后面躲避逃走。
可沒走多遠,一行黑衣人,就將兩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刺客看向葉悅棠,對手下命令:“大人下令,不留一個活口。”
葉悅棠知躲不過,望著越漸逼近的人。
“你們受何人命令,要破壞和親?”
刺客冷冷地看著她,拿出一塊令牌。
“我們奉錦衣衛都使之命,公主,下到黃泉可別怪我們。”
葉悅棠聞言瞳孔驟縮,還沒回過神,無數利箭朝著兩人襲來。
她疼的悶哼,一下便跪倒在了地上。
靜安公主也受了傷,口吐著鮮血:“棠兒……我……好痛。”
葉悅棠看著靜安公主身前已被鮮血浸紅,心口一窒。
不忍再看,她抬眸望向四周,所有的送親隊伍已經全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葉悅棠抱著靜安公主,帶血的手輕輕地遮住她的視線,哄著:“公主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說話之時,刺客拿著刀沖她的后背直接刺入!
“噗!”
一口鮮血瞬間灑落在地,落下一地的紅梅。
葉悅棠強忍著痛,緊緊地抱著公主,不想公主看到自己受傷,還有這世間的骯臟。
在眼底一派漆黑之時。
那一群刺客方才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葉悅棠彌留之際,仿佛看見一束暖陽穿過厚厚陰沉的烏云,照耀在了自己身上。
“當第一束暖陽照在你身上之時,那是哥哥來看你了。”
葉悅棠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句話,她唇角微勾。
“哥……是你嗎?”
……
另一邊,羌國。
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傅禹剶坐在書房的案臺前,處理著公務,卻心不在焉。
他腦海中都是葉悅棠那句話:“從今以后,我與你恩斷義絕!”
一掃桌上的竹簡,他起身就要去往葉悅棠所住的客棧。
這時,一個侍衛臉色恐慌,跑進來,跪地匯報。
“大人,剛接到消息,靜安公主的和親隊伍被刺客襲擊,無一活口。”
傅禹剶神色一怔,又立馬恢復如常。
“知道了,下去吧。”
可侍衛卻沒有動,欲言又止。
傅禹剶臉色一凝:“還有什麼事?”
侍衛面如土色,硬著頭皮回。
“夫人,也在和親隊伍里!”
第十一章 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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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霎時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跪在地上的侍衛突然感覺心驚肉跳,一股死亡的危險撲面而來。
仿佛下一秒就會橫死當場。
他整個人跪爬在地,渾身發抖,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內的空氣才驟然流通起來。
侍衛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才發現傅禹剶早已經消失不見。
上京城正大街上,一陣急速馬蹄聲響起,百姓看不清來人,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刮過,蕩起陣陣灰塵。
“這人誰呀,騎這麼快馬,家里死人了嗎?”一人埋怨道。
“噓,可千萬別亂說,那可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錦衣衛指揮使,傅大人!”
話音剛落,周遭一片寂靜。
下一刻,百姓們一哄而散。
馬背上的傅禹剶臉色緊繃,雙眸深邃,細看之下還有從不曾出現過的恐慌。
“駕!”
傅禹剶揚鞭策馬。
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朝著和親隊伍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整個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東西,所有舉動全都是憑著本能行事。
千里馬達到了最快的速度。
一個時辰后,馬背上的傅禹剶遠遠看見前方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統一裝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