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習慣之后,又是一股隱隱約約的期待……
……
下午沒有課,
蘇荷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去人民檢察院看蘇長河。
人民檢察院,
蘇荷來到這里時,心情一片復雜,
雖然,自己對這個把自己逐出家門的父親,確實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感情,
但是好說歹說也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更重要的是,血濃于水。
“蘇二小姐,稍等。”
負責的警官說了一聲,轉身就進去安排,
蘇荷一個人站在原地等待,
沒過多久,警官就出來了,
“抱歉,蘇二小姐。”
蘇荷皺眉,“怎麼了?”
“您的父親拒絕與您見面。”
蘇荷纖細的眉頭輕輕擰了起來。
之前想方設法的去學校堵她,逼她回家吃飯,現在拒絕和她見面?
風光的時候想讓自己回家,落馬了之后又拒絕見面,
蘇荷的心一下子軟了不少,又想起自己臨出國前,他給自己的一百萬,瞬間眉頭皺得更深,
“麻煩警官再進去轉告一聲,如果今天見不到,我以后還會來的。”
警官躊躇了片刻,還是道,“那好吧。”
……
蘇荷又再原地等了一會,等警官這次再出來,蘇長河沒有繼續拒絕見她,
蘇荷跟著帶領的人,到了蘇長河所居住的地方,
居住的地方很簡單,但硬件不錯。有電視也有空調,比一般監獄好了不少,但說到底還是監獄。
蘇荷站在門口,蘇長河正背對著她靠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書,
蘇荷一時半會沒進去,警官道,
“蘇二小姐,二十分鐘后,我們的人會來接您。”
“好。”
蘇荷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開口,
“你剛才為什麼不見我?”
蘇長河沒放下書,那樣子看起來悠閑,但也自帶一股威嚴的氣場,
“沒什麼好看的,我在這里呆得不錯。”
“你出事,跟宋韻和蘇麗有關?”
別的她不關心,但是商景墨那天跟她說,自己那一百萬是父親下馬的導火索,
她不想背這個鍋,更不想欠任何人。
如果是因為她,她不會坐視不理。
而蘇長河只是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書,
“和你無關。”
蘇荷看著他,“你什麼都不想跟我說是麼?”
蘇長河沒說話。
……
全程,蘇荷除了“看到了”這位父親,其他的,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二十分鐘很快過去,蘇荷前腳剛出去,女孩年輕的臉上浮現著無奈。就在這時,口袋里商景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老師。”女孩聲音有點淡。
“在哪。”
“我剛才在看我爸爸,晚高峰有點堵車,我可能晚點回去。”
“附近找個地方,等我接你。”
男人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蘇荷唇角抽搐了一下,沒說什麼,就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了下來。
咖啡廳,
靠窗的位置,女孩托著腮,看著外面人來人往,
她記得出國前最后一次和父親見面,也是在這樣一個咖啡廳里,
當時他給了她支票,她純粹以為這是經商的宋韻的錢,也理所當然的收下了,
雖然她后來把這一百萬全部捐了出去,但是她也從來沒想過,就因為這件事,讓父親競選省長失敗,整個人生都被改變,
她還是很愧疚的。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來,
蘇荷看著雨中逃竄的人,瞬間意識到自己也沒帶傘,
看了一眼手表,七點了,距離商景墨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蘇荷百無聊賴的繼續坐著,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蘇荷?”
“有什麼事嗎,商老師?”
對面的男聲有些壓抑,“公司忽然有事,我不能去接你了,郝助理會去。”
“噢,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打個車而已嘛,很方便的事,也沒什麼好接的。
對面沉默的兩秒,問,
“下雨了,你有傘麼?”
“沒有,”蘇荷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圈圈,“不過沒事,我等雨停了再走好了。”
“別淋到,”商景墨說,然后補充,“到家發短信。”
“好。”
蘇荷答應了,掛了電話,她繼續在咖啡廳坐著,
外面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
女孩百無聊賴,心情卻無端煩躁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荷?”
清潤的男聲響起來一瞬,蘇荷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頭,有些呆滯,
“赫然哥?”
眼前的男人,一如記憶中翩翩公子,尊貴如玉,
一身休閑的襯衫,高大又帥氣,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他對她說,“我聽小西說你回來了,一年沒見,在這里偶遇,真巧。”
“是啊。”蘇荷笑笑,桌上的咖啡已經冷了,低下了頭。
“在等人?”他又問。
“哦,沒有,外面下雨了,我等雨停了再走。”
“這樣……”赫然看著她,過了幾秒,“方便我送你嗎?”
“啊?”
蘇荷回過神,“會不會……麻煩,赫然哥?”
男人璀璨一笑,“你知道的,你在我的世界,從來沒有‘麻煩’兩個字。”
……
這句話,說的很曖昧。
蘇荷坐在他的豪車上一顆心七上八下,一年前,赫然哥說要追她,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他應該不會還記得這一茬吧?
交通有些堵塞,原本不遠的路,開了竟一個小時之久,
開到一半,赫然忽然接到電話。
蘇荷起初沒有聽,而等男人掛了電話以后,赫然忽然扭頭過來對她說,
“小荷,可以麻煩你一件事麼?”
“什麼事啊,然哥,你就別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