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又是這朝廷的權臣,自然是處處小心謹慎,更何況他明里暗里與姜寒息斗了這麼多年,他深知姜寒息的野心從未消失過。
“兄長是不是太過多慮了,他只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
姜寒息這幾年一直居在他那云水閣養病,這次是因為成婚的原因才一直住在自己的王府里,平日一年都不在自己的王府里幾天。
朝廷里知道姜寒息的狀況,自然也是不會再跟著他,跟著他無非是在斷自己后路。
她派出去的眼線也一直在跟她匯報情況,從未間斷過,目前也沒發現什麼不妥的。
其實太后也不怕姜寒息有什麼小動作,畢竟這將死之人還能干出什麼事呢?
“而且,兄長,他現在也沒有什麼逾越之舉,又是先皇欽賜的攝政王,手里還有先帝御賜的遺詔,哀家也不能因為一時著急就殺了他,留下詬病。”
郭敬戎思索著,問道:“陛下給他賜婚的那個女子聽說是自愿的?”
太后點了點頭:“陛下還是年紀小,愛玩鬧,本想著羞辱羞辱他,沒想到還真有女子膽大包天的站出來。”
說著連太后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笑了起來。
“洛城賀家的小姐……”郭敬戎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陷入了片刻沉思。
“……”
太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兄長也覺得此事來的有些蹊蹺?”
郭敬戎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眼神里透露出一絲冷意。
太后看著郭敬戎,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洛城賀家也只不過是在茍延殘喘了,就算是他跟洛城賀家有什麼歪心思,也不必擔心。
”
郭敬戎也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我這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安,總是覺得不妥。”
太后也笑著說:“哀家看兄長你是整日擔心這擔心那的,操心的事太多了。”
“娘娘說笑了,陛下能夠坐穩那皇位和找到救你的法子,才是目前你我最重要的事情。”
“那要不就過幾日哀家將那賀苓召入宮再探探她的底細。”
她派出去的眼線這些日子也沒探出個什麼有實質用處的消息來。
無非就是些攝政王整日與王妃膩在一塊,對王妃驕縱,感覺還真像只是愛慕姜寒息一般,兩人真像一對夫妻。
“娘娘也要好好保重身體,我也會再去找找能治好你的法子,還有兵符的事情,我得還要花些心思。”
說起兵符,太后臉色開始凝重起來,她遣散了宮女。
房中只有他們二人。
“想不到先皇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將那一半兵符藏了起來。”
現在只有一半的兵符還在大將軍沈巡的手里。
如果另一半被人拿了去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事讓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心,當初將皇宮里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半邊兵符,那只能是在宮外,單大祁如此之大,要尋到談何容易。
沈巡與他的兒子沈奕雖不是向著她,但也是中立,而且沈巡一直只管戰場和軍營里的事情,對朝廷里的事向來是他的兒子沈奕出面。
這個沈奕倒是個安分的主,她倒是不怎麼擔心,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些日子,我不在京都,娘娘要好好保重身體,藥你要按時服下。”
郭敬戎語重心長得對太后說道。
“兄長,你放心去,藥哀家一直都在按時服用,皇宮里你也不用擔心,陛下哀家會好好輔佐他的。”
郭敬戎為找到兵符也是費盡心思。
“你莫要對陛下太過溺愛,陛下是這大祁的皇帝,總要肩負起他的責任。”
“兄長所言甚是,哀家會記在心里的。”
郭敬戎點了點頭,行禮說道:“那臣先行告退。”
等郭敬戎走后,太后臉色大變,召來宮女問道:“陛下最近在干什麼?”
小宮女見到太后有些害怕和緊張,加上太后詢問她的事讓她更加不敢言。
“回太后娘娘,陛下這幾日一直待在寢宮里。”
“在干什麼?有好好學習功課嗎?”
太后的問題讓宮女有些顫顫巍巍道:“回太后娘娘,陛下……在寢宮里聽戲曲。”
太后聞言臉色大怒,一甩杯子在宮女的身上,身穿藍色衣裳的宮女頭上開始流血,鮮紅的鮮血流到衣服上格外顯眼,但她也不敢多動一下。
“滾!”太后怒斥一聲,宮女嚇得趕忙起身離開。
第二十九章 禁閉
每次給他派去的老師都被他攆走了,想著太后扶在額前。
身為一國之君,整日不管國事,聽曲飲酒作樂,成何體統!
宮殿外走進一個身影,一個相貌俊朗的穿著暗紅色太監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太后一聽到聲音,抬頭看他,趙桓停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太后身邊在她太陽穴兩邊輕揉了起來。
太后也沒有覺得他逾矩,反而很習慣,不同于她剛剛的兇狠,語氣平淡了不少。
“你剛剛去哪了?”
“宰相大人不喜歡我,我怕在他面前晃悠,他會說太后娘娘您。
”
“看來你倒也挺聰明的,不敢雞蛋碰石頭,卻還將理由扯到哀家身上來。”
趙桓停呵呵笑了起來:“不聰明哪能得到太后娘娘您的賞識這麼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