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言側身進屋,反手關上門,落了鎖。在屋里轉了一圈,才如釋重負地在沙發處坐下。
林雨抿著嘴,笑吟吟地斜睨著他。大波浪長發散在肩頭,每走一步都像浪花微微簇浪,而她墨黑的發色,更襯得肌膚盛雪,白得亮眼。
她知道喻柏言一定會找來,所以穿了一條絲絨的吊帶睡裙,外面套了同款相配的睡袍,也只是松松垮垮地胡亂搭在身上。
林雨看了看落地窗,玻璃上映著自己的倒影,簡直不要太滿意。嫵媚嬌俏,秀色可餐,雖說現在這個狀態看起來,她和喻柏言,仿佛只是貪戀對方的身體,一點也不像兩情相悅的愛人。
但蘇格拉底都說過,異性之間,首先是外表的吸引,其次是爬上情欲的階梯,最后才能轉向愛人的心靈之美。
喜歡,本來就是見色起意。
“喻老師,你還沒回答我,來找我什麼事?”林雨向前走了兩步,隨著空氣的流動,玫瑰花的香氣更濃了幾分。
不是胭脂俗粉的氣味,那感覺就像雨中的玫瑰莊園,清冽的雨水,打在玫瑰嬌嫩的花瓣上,洗盡塵埃,只剩玫瑰最原本的美。
喻柏言抬手摟住林雨的腰,引得人跨坐在他腿上,雙手也自然地落在她腰下一點的位置。
林雨淺淺一笑,明知故問地說,喻柏言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個時候的林雨,不是萬眾矚目的視后,也少了些落落大方的樣子,多了點小女孩的俏皮。
喻柏言偏頭發笑,他點著林雨的額頭,說她就是故意的,就想看他出丑。
“原來喻老師覺得,喜歡我是出丑啊?”
林雨扯開喻柏言放在她腰上的手,好像生氣了一樣,扭身想要從他腿上下去。喻柏言哪肯放開,他又重新圈住林雨,還往懷里拉了拉。
喻柏言把頭抵在林雨的頸窩,問她知不知道,官宣新戲的時候,他為什麼發“日月同輝,春秋共雨”。
林雨自然地雙手撫上喻柏言的背,喃喃地說,能有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正常的營業嗎?
“春秋共雨。你是林雨,對你,我從不營業,只有真心。”
喻柏言動了動,雙手捧著林雨的臉,無限溫柔地吻住她的雙唇。他輕輕地吮吸,柔柔地啃噬,舌尖放肆地挑逗著林雨的心跳。
林雨覺得暈暈乎乎地,恍恍惚惚間,整個人突然騰空了。她下意識地覺得心慌,雙手環住喻柏言的脖子,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喻柏言低笑一聲,讓林雨放松。他雙臂托著林雨,帶著她一起倒向了柔軟的床。
林雨被喻柏言攏在懷里,他側頭去吻她白嫩的頸窩,細致且小心,不敢留下印跡,只是唇肉貼在皮膚上,慢慢地磨。
微雨浸入比驟雨侵襲更磨人心,林雨覺得有些難耐。她揚起脖頸,顫著語調問喻柏言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喻柏言雙手撐在林雨身側,俯視身下,白里透粉,意識迷離的林雨。他修長的手指,掠過林雨的鎖骨,向下游走。
“林雨,我們是什麼關系?”
“……不是……早就……呃……說過了……”
林雨細碎地輕喘,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林雨,希望你一會也能這麼嘴硬。”
喻柏言又戚身壓住林雨,惹得她更加意亂情迷,她好像在潮濕中迷失,一時間竟不知屋外是在下雨還是下雪。
🔒第四十一章 最好的關系
都說真正喜歡過的人,是沒辦法做朋友的。但是比起不能擁有,也許形同陌路,更令人難過。
依照約定,舒朗和黎黎做回朋友。從那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過逾矩的言行。黎黎更沒有聽他的安排,去委托人的工作室報到。
黎黎正式恢復單身的日子,她的時間自由,閑來無事跑去 A 大蹭課的頻率更高了。
新年臨近,大學早就放假了,除了被導師征用的研究生,寒假很少有人選擇留校。
行走在空蕩蕩的校園里,黎黎很難不觸景生情地,想到自己的大學時光。
就讀英語專業,算不上輕松,大一新生都是同時高考的,其實大家英語水平都差不多。就因為選擇了英專,他們好像就被默認為,聽說讀寫應該樣樣精通。
黎黎記得,每次專業考級備考,她都覺得自己被扒層皮一樣。她那個時候總在抱怨,是不是學了中文就不一樣了。元辰就不以為然,他說學什麼都是枯燥的,他們專業也是每天有做不完的實驗。
不輕松的大學生活,注定了他們的戀愛,從一開始就乏善可陳,不轟轟烈烈,但細水長流。黎黎經常戲稱,她和元辰就是圖書館情侶,實驗室愛人。
如今蹭過中文系的課,黎黎不得不承認,元辰是對的。所謂專業課,都是一樣令人痛苦的。
畢竟,英語專業,沒有硬性規定他們學國外的哲學理論,但是哲學,哲學史都是中文系的必修課程。
在壓力之下,興趣愛好都是枉然,專業課的名頭就可以勸退一切喜歡的心情。
人生不是虛構的,猜測無用,只能靠體會,沒有讓自己變好的能力,換個選項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