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字,補充用的。
——們……
欲蓋彌彰。
段宇成發完就后悔了,躺在宿舍床上使勁蹬腿。他又一次跟劉杉分到一個宿舍,劉杉正在睡午覺,被聲音吵得翻了個身,探頭罵道:“你他媽不睡就滾出去!”
段宇成對他視若不見,往床上一攤,懊悔剛剛那條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信息。
手機震動。
——你怎麼這麼閑,不睡午覺?
——不想睡。
然后羅娜就沒動靜了。段宇成靠在枕頭里看手機,午間陽光照得他昏昏欲睡。他等了好久都等不來回復,已經困得撐不住了。
他對著屋里的一地暖陽,低聲道:“明明讓我多用手機……”
往后的幾天,羅娜一直都在忙江天店鋪的事情,吳澤在聽說她給江天拿了三萬塊錢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是借的,反正要還的。”羅娜解釋說。
吳澤冷笑,“我不管,錢是你的,愛拿就拿吧。”
吳澤找的裝修工以前也是他的師兄弟,兩人很熟,又免了一點手工費。價錢方面談妥后,工程就啟動了。原本店里也有基本設施,不用大興土木,主要裝修廚房,還要買新的餐桌和椅子。
羅娜粗略算了下,如果順利的話,九月份就能完工。那到時正好新學期開始沒多久,學生都回來了,生意也好做。
而且,那也是大運會期間。
希望新店開張能給所有人帶來好運。
往后半個月,羅娜忙得腳不沾地。王啟臨又給學校物色了幾名新運動員,羅娜都見了,各種毛頭小伙和傻丫頭。剛離開高中,稚氣未脫,生機勃勃。看著他們奔跑在賽道上,羅娜的心情就像九月的天一樣晴空萬里。
她不自覺回憶起第一次在A大見段宇成的情形。
那時他也很幼稚,偷偷爬上鐵欄喊她姐姐,為了能加入校隊跟她打賭,還帶傷參加比賽。他天真爛漫又有沖勁,跟這些新生一樣。現在短短一年過去,他的氣質就跟他們迥然不同了。
他成長得太快了。
新隊員最開始一周的訓練,羅娜都有陪同。他們的訓練總會在不經意間讓她想起段宇成。以前只有看到別人跳高的時候會這樣,現在段宇成改練了全能,就變成了什麼項目都有他的影子。
與此同時,在十幾公里外的省隊基地。段宇成在休息期間躺在運動場的塑膠地上,望著天空時,也總是想起羅娜。
答應了會過來看他們的羅娜羅小姐,從那次走后一次也沒有來過。
“騙子……”
他不知道羅娜為了新生和江天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但他判定羅娜違約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可有原因又怎麼樣呢,沒來不就是沒來嗎,答應的事沒有做到,該不該怪?
他一邊埋怨一邊笑。
藍天飄過一抹散云。
慵懶的時光使段宇成想起那個烈日下的初吻。
他沖云朵吹了個口哨。
算了,男人要大度。
不遠處舉鐵的男性發出呼哧呼哧的粗氣聲,這邊段宇成卻像個文學少女一樣自我欣賞著。
“我脾氣可真好……”
九月初的一天,省隊教練把高校部的隊員叫到一起,宣布集訓結束,他們要動身出發了。
大運會舉辦城市距離他們一千多公里,他們要提前幾天到。高校部集中了來自全省幾十所大學的學生運動員,分了三個領隊帶著。
A大和體育大學都是參賽大戶,加上省師范學院,三個學校分在了一起,由一個看起來沒什麼耐心的男領隊帶著。
段宇成臨走前三天打電話給羅娜。
訓練不來,比賽總不可能不來吧?
“當然會去!”羅娜說,“不僅我會去,王主任也會去!這種重要比賽校領導都會到現場的,你必須給我好好發揮,千萬別丟臉!”
完全沒有關心他的訓練,現在竟然還做出這種要求,段宇成撇著嘴說:“知道了,你哪天到?”
羅娜說:“我跟你一架飛機。”
驚喜從天而降。
段宇成馬上開始謀劃怎麼能自然而然跟羅娜一起換登機牌,肩并肩飛上天。
他的備戰很順利,他無比期待出發的那天。
事實證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出發這天發生了太多事,羅娜和段宇成誰都沒有走成。
到晚上前往機場之前,一切都還在正常,段宇成在大巴車上給羅娜發短信,催她快一點,不要誤機了。
羅娜說她很快就到。
段宇成到了機場,先去星巴克買了三杯咖啡,等餐的時候在鏡子前照了半天。不太好意思地說,為了“久別重逢”的今天,他特地打扮了一下,在最后一個假日去買了身新衣服,還做了新發型,整個人容光煥發,花枝招展。加上他身材爆好,吸引目光無數,知道的他是運動員,不知道以為是哪家牛郎店的頭牌出來巡街了。
三杯咖啡,兩杯自留,一杯是送領隊的。
他們的身份證都在領隊那統一管理,段宇成琢磨著怎麼從那騙過來跟羅娜一起換登機牌。
沒想到剛走過去,領隊就一臉焦急地問他:“毛茂齊跟你在一起嗎?”
毛茂齊?
“沒啊。”
“他人不見了!”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