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運動員而言,不服輸是天性。
人人都想要勝利,勝利就像罌|粟一般讓人上癮,然而比勝利更具有誘惑力,或者說更吊著人的
是“差一點就勝利”。
就好像打游戲,把把勝利,反倒讓人覺得沒什麼意思,但如果每局都是差一點就贏了,往往更讓人
通宵通宵的玩兒下去。
當然,他們并不覺得允和能和嘉實體育大學形成“差一點就勝利”的局面,所以陸盼盼把希望壓在
了顧祁身上。
她知道有這個賭注在,允和那幾個不想周末訓練的人會拼盡全力,而顧祁的加入,一定會大大提升
允和的整體實力。
但她自己也沒想到,第一局的分差竟然只有五分。
所以允和的球員更不會想到,他們竟然只差那麼幾分,就能贏了全國四強一局。
如果顧祁三局都在場,說不定每局都是“差一點勝利”。
吳祿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臨時換下了顧祁。
允和已經嘗到了“差一點就勝利”的滋味,他們應該還要知道自己跟顧祁的差距。
他們平時在訓練的時候不會明確地體驗自己與顧祁在真正的戰場上的差距,所以在和嘉實體大的友
誼賽上,顧祁一下場,比分迅速拉開。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可視化了。
運動員除了天生不服輸外,更不愿意成為團隊里拖后腿的那一個。
這是吳祿想要他們感知的東西。
當然這些事情陸盼盼和吳祿都不會告訴隊員,有些事情點到即止,要是說破了,可能會引起反作
用。
現在,他們已經如陸盼盼和吳祿的愿,腦子里充斥著“差點就勝利”的不甘,和不服輸的本性,期
待著下一場比賽。
*
早上訓練結束后,羅維又來找陸盼盼了。
他拿著高承治的球衣,問陸盼盼怎麼處理。
陸盼盼看了一眼,說:“你去告訴他,如果他還愿意穿這件球衣,隨時歡迎他回來。”
羅維:“啊?”
陸盼盼:“你是隊長,你知道該怎麼說。”
羅維點頭道:“好。”
羅維拿著球衣下樓,大家都去吃午飯了,球館里空無一人。
“也不說等我一會兒。”羅維嘀咕道,“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踏下最后一個臺階,羅維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個人影。
“顧祁?你怎麼在這兒?”
顧祁從角落里走出來,淡淡道:“等你啊。”
羅維:“……”
雖然抱怨隊友不等他,但真的有個隊友在等他時,他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
周日的訓練結束后,顧祁沒去吃晚飯,直接回了宿舍。
霍修遠正準備出門,顧祁拉住他,問道:“我問你個事兒。”
霍修遠趕著去兼職,不耐煩地說:“快放。”
顧祁眉頭緊蹙,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他認識一個女生。”
霍修遠:“然后呢?”
顧祁:“那個女生要是視線不在他身上,他就渾身不舒服,這正常嗎?”
霍修遠眉頭一皺:“還有呢?”
顧祁想了想:“他晚上總是夢見那個女生,這正常嗎?”
霍修遠:“不正常。”
顧祁定睛看著他。
霍修遠:“你喜歡她。”
顧祁:“你放屁!”
霍修遠:“……?”
不是,好好的罵人干什麼??
22.22
陸盼盼回家后, 洗了個澡, 換了身衣服, 然后下樓吃飯。
傍晚又下了一場雨, 空氣里彌漫著濕潤的草木香氣,陸盼盼一邊走路一邊跟許曼妍打電話。
“醫生怎麼說?不影響以后吧?”
“沒什麼大事, 我又不是運動員,能有什麼影響。”
許曼妍打了一個哈欠, “就是每天躺床上有點
無聊。”
陸盼盼說:“那你回國啊。”
“那不行。”許曼妍道,“我這幅樣子回家豈不是再也跑不了?”
陸盼盼望著天, 愁眉不展。
“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國外吧?”
“我現在回家肯定被被我爸媽逼著嫁人。”許曼妍說,“等我有了穩定的男朋友, 我就回家, 到時
候跟我爸媽攤牌。”
說完, 她又補充:“我就算隨便嫁個窮小子也不會嫁給他們安排的那些傻逼。”
“你……”
陸盼盼還想說什麼,許曼妍卻急匆匆地要掛電話:“先不說了啊, 我去打游戲。”
陸盼盼:“……”
掛了電話, 陸盼盼已經走出了小區,往冷飲店走去。
這家冷飲店是新開的,沒什麼客人,店員坐在柜臺后面低著頭玩兒手機, 沒看到陸盼盼進來。
陸盼盼抬頭看墻上的菜單,在焦糖奶茶和布丁奶茶間猶豫不決。
突然,柜臺后傳來一陣聲音。
“哎呀!有人打我!怕怕!人在哪兒啊?我怎麼看不到呢?”
陸盼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死了我死了!我又死了!嗚嗚嗚好氣哦!小哥哥你要給我報仇哦~”
陸盼盼:“……”
也不知道這個店員怎麼忍受的, 反正有人在她耳邊這麼捏著嗓子說話她一定打爆她的頭。
這時,一直埋著頭的店員說話了。
“小鶴別難過,有我在,敢動我的人,我去鞭他的尸。”
陸盼盼:“……”
行吧,總有人有獨特的欣賞品味。
陸盼盼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
“你好,我要一杯布丁奶茶。”
里面那人抬起頭,居然是霍修遠。
陸盼盼有一瞬間的驚訝,“是你?”
霍修遠立刻對著手機說了一聲“我有事先不打了”,然后插上耳機,訕笑道:“呃,許老師……巧
啊。”
陸盼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