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門口取了外賣,拿給顧祁。
“家里沒有礦泉水了,給你點了杯奶茶。”陸盼盼小心翼翼地插上吸管,低聲呢喃,“這個奶茶可
好喝了,下次訓練完了我請你們喝奶茶去。”
顧祁接過,喝了一小口。
一股細膩的甜味在嘴里蔓延,久久散不去。
陽臺的梔子花只開了三兩朵,若有若無的香氣和嘴里的甜味配合著跳動。
陸盼盼挽起了頭發,收拾地上的垃圾,丟到客廳的桶里。
經過餐桌時,看到今天剛送來的兩束月花還包裹著,于是她解開油皮紙,抱著一大束花朝顧祁走
去。
顧祁在這一刻忘記了眨眼睛。
眼前的人被一束月季花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夕陽在她身上晃動的時候,連那束嬌艷的月季花都失了色。
她抱著花,走過顧祁身邊,把花插在了陽臺小桌的花瓶里。
顧祁的鼻尖瞬間感知到了月季花的香味、梔子花的香味,以及陸盼盼身上的橘子香。
那一刻,顧祁全身的感知似乎都被調動起來了。
最明顯的是,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兩拍。
喜歡是很直接的心理暗示,顧祁的心里冒出無數個想法。
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曾有多少個男朋友,她對他有什麼想法,顧祁覺得,都變得無所謂。
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心里似乎漲滿了什麼東西,酥酥麻麻的。
霍修遠說:“你喜歡她。”
顧祁想,他說的應該沒錯。
那一口奶茶的甜味,梔子花的香味,月季花后的雙眼,一瞬即逝的橘子香,他大概永遠也忘不掉。
更讓他永生難忘,日后想起來都覺得可以寫在他人生簡歷的是,他放下奶茶,看著陸盼盼的背影,
問道:“姐姐,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腹肌?”
35.35
陸盼盼:“啊?啊??啊???”
或許是她眼里的疑惑太真實, 也可能是姍姍來遲的矜持席卷了顧祁的腦子, 他愣了一下,隨后面無表情地說:“我……最近訓練的時候總覺得腹肌隱隱作痛,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陸盼盼一下子很緊張。
肌肉出了問題可是大事, 比什麼傷風感冒嚴重多了。
“那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 明天我找人來看看。”
顧祁又面無表情地點頭,然后掉頭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盼盼就把仲嘉月叫來幫忙檢查。
仲嘉月正好休假, 檢查了顧祁的機能后, 對陸盼盼說他沒問題。
既然仲嘉月這麼說了,陸盼盼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隨口說道:“可能是平時訓練超負荷, 有點肌肉疲勞。”
說到這里, 仲嘉月說可以幫隊員們做一次身體機能檢查,建立健康檔案。
平時一個隊伍要集體做機能檢查不是件容易事,何況這只是個校隊。
大家一看什麼哈佛臺階實驗, 什麼PWC170實驗, 一股嚴肅感撲面而來。
仲嘉月花了兩天搞定所有檢查,同時, 允和大學也正式放假了。
吳祿和陸盼盼商量,給大家放半個月, 七月中旬歸校集訓。
或許是仲嘉月的到來給大家帶來了真實感和緊迫感,所以吳祿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沒有人跳出來提出異議。
回到家里后,陸盼盼正準備給許曼妍打電話, 對方就心有靈犀一般先打來了。
“盼盼,你放假沒?”許曼妍問。
“你打的真及時,我今天剛放假。你腿恢復得怎麼樣了?”陸盼盼說,“要不我來馬爾代夫看你。”
“不用了不用了!”
電話那頭的許曼妍顯得很著急,“我跟你打電話就是要跟你說我要回國了。”
“啊?”陸盼盼說,“你想通了?”
許曼妍:“想通個屁!我媽得抑郁癥了,我爸說是被我氣的,我再不回來就天打雷劈了!”
陸盼盼:“嚴重嗎?”
許曼妍:“還不清楚,等我回來看看。”
剛掛電話,陸盼盼就收到了許曼妍發來的航班信息。
還真是挺急。
*
是夜,顧祁回到宿舍,又看見霍修遠在打游戲,手邊是看了一半的書。
顧祁翻了兩頁,問道:“你最近這麼喜歡打游戲,課題做完了?”
霍修遠一邊緊張地操作手機,一邊說:“一大早就起床了,勞逸結合懂不懂?”
顧祁去洗澡,出來時霍修遠已經打完了游戲,卻一個人坐著一臉蕩漾。
“怎麼了你?”顧祁問,“思春?”
“你才思春。”
霍修遠站起來,往陽臺走去,“小鶴也是這兒的人,她說等她放假回來約我吃飯來著。”
顧祁跟著他走到陽臺,問:“要奔現了?”
“怎麼說話的呢?”霍修遠彎腰洗冷水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見個面能讓你洗冷水臉?
顧祁對霍修遠的定力嗤之以鼻,但一想到自己,又很良心不安。
雖然霍修遠現在有了“鶴立雞群”,不過他曾經實實在在為陸盼盼傷心了好一陣兒。
再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顧祁頓時就覺得自己不是人,對不起好室友,得補償他,以后對他好點。
正想著,霍修遠就抬起伸去拿掛著的毛巾,顧祁連忙把毛巾取下來,遞給霍修遠。
霍修遠嘿嘿一笑,拿著毛巾擦干凈了臉,睜開眼一看,卻覺得不對。
“顧祁,你拿的什麼毛巾給我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