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摔斷了,許曼妍在意的卻是這種事情,果然是許曼妍本人了。
陸盼盼問:“嚴重嗎?要回國嗎?你那邊有人照顧你嗎?”
面對陸盼盼的關心三連,許曼妍只回了兩個字——有錢。
住院請護工,反正就是不回國。
那倒也好。
陸盼盼想,聽她語氣估計也不太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怎麼也得消停個兩三個月,免得真惹了什麼事情被父母抓回來成天哭天搶地。
晚上回家,陸盼盼把顧祁的那件紅色外套拿出來洗了一次,掛到陽臺上。
夏夜的風囂張狂妄,呼呼作響。
陸盼盼躺在床上看書,余光撇到陽臺上的那件外套,想到了顧祁。
她和顧祁見面次數不多,但覺得這個人性格有些奇怪。明明打球的時候那麼張揚那麼意氣風發,可私下里卻讓人摸不清性格。
臉上看起來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卻又很好說話,好像不會拒絕人似的,甚至還會為她出頭。
不喜歡跟人接觸,好像還有潔癖,總是獨來獨往,但又不記仇,剛被允和的人排擠了下一秒能跟他們握手言和。
高考發揮失常能考上允和金融系,排球打得好,還能辦金立方的vip會員卡,想必家里條件也很好,這樣的人,算得上天之驕子。
但凡天之驕子,大多有是有個性的。
陸盼盼也就想到這里,思緒又被書本里的內容吸引,看了一會兒便倒頭睡去。
第二天,陸盼盼依然起得很早。
球隊的人每天訓練能到齊的時候只有九點前的晨訓和夜訓,其他時候每個人課表不同,幾乎很難到齊,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排球專業學生不愿意加入球隊的原因。
除了平時上課,他們幾乎都得訓練,沒什麼玩耍時間。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付出這麼多的,特別是在這個貪玩的年紀,而且陸盼盼知道這些體育生中有不少人并不是真的熱愛體育,只是學習不上勁兒,體育是他們上大學的另一條路。
陸盼盼得在學生們開始訓練之前到場,恰逢冰箱里沒什麼吃的,她就提前出門,去允和的食堂吃早飯。
食堂不提供果汁,陸盼盼又去了昨天那家冷飲店,付錢的時候想到那群學生貪睡,說不定有的就不吃早飯了,于是她買了十杯鮮榨果汁,又返回窗口買了十份早餐。
陸盼盼手里拎了兩個袋子,一個裝著顧祁的衣服,一個裝著早餐和果汁。
當她出現在排球館時,正在熱身的大家伙兒看了她一眼,都沒說什麼。
球隊里氣氛很怪異。
他們一開始確實不太喜歡陸盼盼,但昨天她說了那番話后,大家都覺得有道理。而且對方又長得漂亮,好幾個男生對美女總是格外有好感。但是對方是個女生,他們不知道怎麼去打交道緩和關系,只能這麼半僵不僵地處著。
陸盼盼把裝著早餐的袋子放下,隨后就去找吳祿了。
吳祿在器材室里清點排球,見陸盼盼來了,問道:“這麼早?”
“嗯。”陸盼盼放下包,說道,“今天那個9號副攻高承治還是沒來?”
“沒來。”吳祿放下手中的事,問,“他應該還沒好,怎麼了?”
陸盼盼:“沒什麼,就是想跟您商量個事情。”
吳祿:“你說。”
陸盼盼道:“昨天我跟施佑靈聊了一下,聽說那個9號副攻高承治只是感冒低燒,但是已經請了四天假了。
對于一個體育生來說,四天還沒恢復?”
吳祿一時間沒琢磨到陸盼盼什麼意思,便說:“這些學生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有什麼病痛我還是主張以身體為重。”
陸盼盼點頭,卻不認可:“以體育生的身體素質,四天的休息完全足夠,盡管有可能還沒完全恢復,但這個時候做一些有氧運動反倒有利于恢復健康。”
吳祿張了張嘴,半晌,說道:“高承治他明天就來訓練。”
“我不是針對高承治。”陸盼盼說,“我只是覺得隊里請假太輕松了。訓練的時候最怕以制度漏洞為借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而且聽施佑靈說,賽前集訓也有人缺席,并且不需要本人請假,叫人帶到就可以了。”
吳祿沉默著,面露難色。
他運動員出身,技術沒問題,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就一頭霧水,不知道從何下手。
陸盼盼拍拍他的肩膀:“吳教練您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是我的工作,您就盡管放心地訓練他們,其他事情吩咐我來辦就行。”
*
陸盼盼出來時,隊友正在做拉伸,低聲零零散散地扔著礦泉水瓶。
陸盼盼走到角落里,用馬克筆在儲物柜上分別寫上隊員的名字,然后擺放了新的礦泉水進去。
她回頭朝大家招手:“我買了早餐和果汁,如果有人沒吃早飯就過來拿。”
27.27
霍修遠久久不能回神,盯著手機屏幕看, 看到不認識“顧祁”和“陸盼盼”這五個字了。
怎麼會這樣呢?
他是不是搞錯了?
他怎麼會認識陸盼盼呢?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修遠搜腸刮肚也想不出顧祁和陸盼盼怎麼會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