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每場都上場。
所以吳祿只能根據對手情況來適當考慮要不要顧祁上場,而兩周后的第一場比賽對戰的理工大學實
力并不強,顧祁有課,以允和現在的實力,打贏這個學校肯定是沒問題的,吳祿就決定暫時先不派顧
祁上場。
訓練結束后,她專門找到顧祁,跟他說了聯賽的安排。
“第一輪循環賽的第一場,我和吳教練決定先不讓你上場,我看過你的課表,你那天專業課,請假
不太合適,對方理工大學實力也不強,你明白嗎?”
顧祁點頭:“我知道。”
“行。”陸盼盼說,“你理解一下,你是文化生,我們不想耽誤你太多的專業課,所以以后的安排
也會考慮平衡你的課程和時間。”
顧祁突然問:“慶陽呢?”
陸盼盼:“嗯?”
顧祁說:“慶陽大學,這次跟我們在一個組嗎?”
陸盼盼:“他們在C組,怎麼?”
顧祁:“沒什麼。”
這時候球館里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陸盼盼讓顧祁早點回去,然后上樓拿包。
再下來時,球館里已經沒有人了,但燈還亮著。
陸盼盼自己晚上睡覺有開燈的習慣,但那是迫不得已,她自己是很不喜歡浪費電的,特別是這種球
館里功率很高的燈。
只是球館電燈開關在最里面,她站在開關前,猶豫著沒按下去。
雖然手機能照亮,但在這種空曠且面積不小的球館里,關了燈漆黑一片,手機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的
路,卻依然是置身于黑暗的環境。
陸盼盼慢慢伸手,剛要碰到開關時,一雙手從她頭頂伸過來,按滅了開關。
下一秒,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大門走去。
諾大的排球館,陸盼盼看不見路,看不見身邊的人,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但她知道是顧祁。
她手心微微發熱,卻好像失去了知覺,任由顧祁拉著她,一步步朝外走去。
許多年后,這個三十米的長的球館在陸盼盼心里,卻好像有三千米,三萬米,似乎總也走不到盡
頭,她卻奇跡般地沒有害怕。
一到球館門口,顧祁立即松開了手。
陸盼盼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藏在了背后。
手腕上的余溫還在,有一股焯燙的感覺。
顧祁把手電筒賽陸盼盼手里。
“這玩意兒是我去野外露營的時候用的,很亮,比手機好用得多。”
陸盼盼正要開口,顧祁又說:“你不用著急拒絕我,沒用的。”
陸盼盼抬頭看著他,喉嚨干涸,根本說不出話。
“你說過,作為一個運動員,最可貴的精神是堅韌不拔,永不言棄。”
顧祁的聲音很低,卻很干凈,“所以就算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陸盼盼:“啊?什麼百分之五?”
一陣風吹來,陸盼盼的頭發揚起,拂過鼻梁,癢癢的。
顧祁笑了笑,伸手撩開陸盼盼額前的頭發,輕聲說不到:“你不用管這個。”
31.31
男寢門口。
顧祁拿著陸盼盼的外套發呆。
這袖子怎麼能這麼短,這衣服怎麼這麼小。
宿管阿姨從房間里出來, 隔著門看著顧祁:“你拿件童裝在那兒干嘛呢?”
顧祁抬頭, 說道:“阿姨,麻煩開開門。”
宿管阿姨拿著鑰匙, 但是勢必要先教育一頓。
“你自己看看都幾點了?過來給我簽個字!”
顧祁沒說話,平靜地站著。
宿管阿姨罵夠了才開門,顧祁沉默地在登記表上寫了霍修遠地名字,淡定地上樓。
剛推開宿舍的門,他就收到了陸盼盼的消息。
[陸盼盼]:我們的外套拿錯了,明天帶到排球館?
顧祁一手拿著衣服, 一手打字。
[顧祁]:好。
霍修遠已經睡了,顧祁輕手輕腳地拿出一個袋子,把衣服放了進去, 然后去洗了個澡。
再回來時, 他發現陸盼盼二十分鐘前給他發了條信息。
[陸盼盼]:今天謝謝你。
顧祁躺上床, 想著陸盼盼肯定已經睡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繼續打字。
陸盼盼確實已經睡了。
但她閉著眼發了一會兒呆,發現毫無睡意, 甚至有點煩躁, 于是又拿出了手機。
剛剛微信閃了一下, 是顧祁的消息。
[顧祁]:一句謝謝就完了?
陸盼盼翻了個身,半瞇著眼睛打字。
[陸盼盼]: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祁]:賣乖就能得便宜?那你要多少乖,我都賣。
[陸盼盼]:你有多少?
[顧祁]: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陸盼盼]:那你先賣一個試試。
顧祁很久都沒回消息。
陸盼盼很無語,自己是大半夜腦子不清醒還是怎麼的, 跟他莫名其妙地聊這些沒營養地,再看眼時
間,實在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于是陸盼盼就關了手機睡覺。
第二天,陸盼盼起晚了。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就往學校趕去,也沒發現自己忘了帶顧祁的衣服。
到了排球館門口,她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昨晚凌晨一點,也就是她睡覺后,顧祁竟然發了一條消息。
很簡單的一個字。
喵。
陸盼盼沒忍住笑了出來。
嘴邊的笑意還沒消失,陸盼盼推開排球館的門,就看見顧祁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球網前,從
身旁的球車里抓出一個球,隨意地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