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盼盼這才走過去。
歷州大學的教練雖然輸了比賽,但也還樂呵, 他跟吳祿笑瞇瞇地說了幾句話后, 注意力就到了陸盼
盼身上。
“姑娘,我感覺去年見過你啊, 你當時……”
“當時我在慶陽大學任職。”陸盼盼說,“我們應該是在全國賽上見過。”
“對對對!”歷州大學的教練連連點頭,又朝觀眾席看去,“我看你剛剛一直在觀眾席拿個電腦噼
里啪啦弄什麼呢?”
還沒等陸盼盼說話, 歷州大學的經理就說:“Data Volleyball吧?”
陸盼盼點頭,歷州大學的經理又說:“我最近也在弄,但是還不熟練, 太難了真的,那些代碼什麼
的,還要現場盲打, 我腦子都轉不過來。”
陸盼盼道:“沒事, 多練練就好了。”
吳祿瞥了陸盼盼一眼,沒說話。
這個小姑娘,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帶過了, 卻不知她私底下付出了多少。
吳教練又繼續跟對方教練和經理說話,陸盼盼四處看了一眼,在角落在找到顧祁。
他沒跟其他人一起和歷州大學的人交流,而是站在一旁喝水。
雖然歷州大學的人最想交流的人是他,但是看他遠遠站在那兒,也不是孤傲,但就讓人覺得不太好
意思去打擾。
剛剛也有幾個女觀眾跑來找他,想要個聯系方式什麼的,但是一看他淡淡地抬一抬眼,就感覺沒戲
了。
陸盼盼默不作聲地走過去,站在顧祁身后。
“還好嗎?”
顧祁轉身,還沒說話,陸盼盼就指了指他的左手。
“痛嗎?”
顧祁一笑,揉著手腕說:“痛死了。”
見他不正經,陸盼盼嚴肅地看著他:“我說真的。”
顧祁的笑慢慢垮了下來,甩了甩手腕,說:“沒事。”
陸盼盼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看著他的左手。
五指修長,骨節有力,經絡清晰。
“受過傷嗎?”
“以前的事了。”顧祁說,“不過沒關系,我還有右手。”
陸盼盼抬眸,對上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里捕捉到他的情緒。
“你以前是一個左手攻手?”
顧祁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差不多吧,左手右手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陸盼盼放開他的手,拍他的肩膀。
“對,不管是左手還是右手,你都很強,繼續加油啊。”
顧祁笑了起來,正要說話,陸盼盼又說:“別在這兒站著了,贏了人家也別這麼高冷,去跟人說說
話。”
顧祁沒再說別的,朝球場中間走去。
“知道了。”
*
雙方交流結束后,吳祿和陸盼盼帶著大家回酒店。
大巴車來接,他們倆坐在最前排。
陸盼盼包里裝著電腦,就放在地上。
“一會兒回酒店我就把數據答應出來,咱們及時做復盤。”
吳祿點頭說好。
陸盼盼想了想,又說:“吳教練,我剛剛想了一下,像今天這種比賽,說不定咱們以后還會遇到,
還有可能我們會站在歷州大學的立場,遇到一個臨時改變打法的對手,所以我想著,以后的比賽,每
一局結束我都把數據給你看,也方便客觀了解對方戰術,制定最佳對應策略,如何調整攻擊防守模
式。”
“我剛剛也想跟你說這件事來著。”吳祿跟陸盼盼一拍即合,“我再多熟悉你設置的那些代碼。”
“還有。”陸盼盼說,“我還想著,光賽后復盤也不夠,我手里有足夠的數據,幾乎囊括了南方賽
區各大高校以及北方賽區某些高校,雖然都是舊的,但是對方戰術變化應該不會太大,以后每場比
賽,要是我有數據,我就整理給你,你可以做趨勢預測。”
“好好好!”吳祿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臉頰都是紅的,“我還有時間,咱們現在已經進入南方
賽區十二強,全國賽要明年三月開始呢。”
陸盼盼笑了笑,后腦勺突然被人戳了一下。
陸盼盼回頭,看見顧祁把頭擱在靠背上,低聲說:“你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晚上來我房間復盤!”吳祿突然大聲朝車內所有人說,“吃了飯就來啊!咱們要趁著感覺沒有消
失的時候復盤!”
顧祁:“……”
陸盼盼憋著笑,轉回了頭。
回到酒店后,大家一起去樓下吃了晚飯,然后陸盼盼去打印店給每個人準備好了今天的復盤資料。
五張A4紙上,記錄了允和與歷州的每一名隊員的扣球區域概率、助攻區位、扣球路線、調整攻區
位等數據,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暈眼花。
吳祿坐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抑揚頓挫地說著今天的比賽情況。
陸盼盼坐在最后面,抱著電腦,沒有聽吳祿的復盤,而是打開了搜索引擎。
她看過顧祁的資料,記得他初中高中在哪里上的。
陸盼盼在搜索框里輸入“顧祁”、“排球”、“ X省”三個關鍵詞,跳出來第一條新聞是來自六年
前的體育板塊報道。
“X省男子排球隊青少年隊大換血,五名少年活得教練青睞進入一隊……”
陸盼盼點開這條鏈接,看到了顧祁的名字,和一張有點模糊的合照。
那張照片里的顧祁十四歲左右,穿著寬松的紅色球服,五官還很稚嫩,不太適應鏡頭,半瞇著眼
睛。
六年前……
陸盼盼想到六年前的自己,剛上大學,正熱衷于鼓搗化妝品,每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還總是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