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學長追求。
那時候她考慮的都是成熟又穩重的男生,而顧祁還是個初中生,連五官都還沒張開。
陸盼盼莫名有些臉紅,連忙關了網頁。
她繼續往下拉,這些幾乎都是同系列的新聞,直到拉到底部,才在一篇廣告中看到一條信息。
“X省男子排球青少年隊金左手顧祁左手受傷,退出省隊,二隊新人補位。”
這是四年前的新聞。
陸盼盼抬頭,看見顧祁的背影,正好吳祿說到了今天顧祁的左手扣球。
“顧祁,你以前怎麼不說你能用左手啊?”
大家也都回頭問顧祁。
“對啊,你早說啊,咱們戰術又能重新制定了。”
“是啊,你居然一直不說,憋到比賽才說。”
……
顧祁懶懶地說:“左手受過傷,不太好使。”
全場靜默了片刻。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一只手受過傷對一個排球運動員來說意味著什麼。
吳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扇了扇手里的A4紙。
“好了,我們繼續說這個歷州的心形攔網,你們注意了啊。”
復盤結束后,大家紛紛散去。
陸盼盼把所有資料收起來,最后一個出去。
顧祁在門口等她。
還有其他人在走廊里閑聊,沒回房間,前方是他們斷斷續續的聊天聲。
而陸盼盼身后的房間里是吳祿。
陸盼盼回頭看了一眼還沒進房間的羅維他們,低聲說:“找我?”
顧祁一轉身,擋在陸盼盼面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累不累?”
陸盼盼:“嗯?”
顧祁:“不累的話,今晚音樂廣場有煙花。”
陸盼盼朝前走,沒說話。
顧祁伸手拉住陸盼盼:“去不去啊?”
陸盼盼甩開他的手。
“你讓我把東西放下。”
隨后,她快步朝自己房間走去。
顧祁笑了下,疾步跟上。
陸盼盼進房間放東西,顧祁就在門口等著。
她進衛生間看了眼廁所里的自己,頭發有些亂,穿著方便的衛衣牛仔褲和棒球外套。
想到煙花,陸盼盼突然想穿條裙子。
她拉開門縫,對外面的顧祁說:“你等會兒,我換一身衣服。”
顧祁聞言,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好啊。”
陸盼盼回屋打開行李箱,翻了一下,沒有裙子。
她明明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一條的……
大概是走得比較急,忘在家里了。
算了。
陸盼盼重新梳了一下頭發,涂個口紅就出來了。
顧祁上下打量她,“恕我直言,你……帶了兩套一樣的衣服?”
陸盼盼:“我沒換,懶得換了。”
顧祁低低地“哦”了一聲,眉眼耷拉著。
“那走吧。”
陸盼盼跟在他身后,悄悄看了他幾眼。
“你喜歡看煙花啊?”
顧祁沒說話。
陸盼盼邁大步子,走在他身邊。
“別走那麼快,跟不上。”
顧祁放慢了腳步,低聲嘀咕:“小短腿。”
“你腿長。”陸盼盼聲音更小,“就你T臺遺珠。”
顧祁:“誒,別說,還真有模特經紀公司找過我。”
陸盼盼:“行了行了。”
音樂廣場離酒店兩公里,兩人就這麼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廣場擠滿了人,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
取名音樂廣場,是因為這個廣場臨江而建,特色是跟著廣播音樂噴射的噴泉。
而江對面是一座座城堡,今晚的煙花就在那里。
陸盼盼和顧祁擠在人群中,等著煙花綻放。
人太多,陸盼盼感覺眼前簡直就是人墻。顧祁倒好,輕輕松松能夠縱觀全景。
陸盼盼扯扯他袖子,“要不我們找個視線更好的位置?這里人太多了,我感覺都拍不了照片。”
顧祁看了四周一圈,“哪兒都全是人。”
陸盼盼嘆了口氣。
“那算了,誰讓我不是T臺遺珠呢。”
顧祁垂頭看她,目光在她失落的臉色滑過。
下一秒,陸盼盼驚呼一聲,來不及思考就感覺自己雙腳離地,被顧祁抱到了一旁的石雕上。
這個石雕的高度,她自己是很難爬上去了,顧祁居然輕輕松松把她舉了起來……
陸盼盼緊緊抓著石雕,穩了穩心神,才說:“你嚇死我了。”
顧祁:“現在視線完美了吧?”
陸盼盼勾唇笑了笑。
“你就站這兒啊?我會不會擋你視線?”
顧祁滿不在乎地說:“無所謂。”
陸盼盼已經完全坐穩了,松開手,看著顧祁。
這個高度,她正好能跟顧祁平視。
“是你想看煙花,現在又說無所謂。”
“誰想看煙花啊。”顧祁轉頭看著陸盼盼,“我是想看你。”
天空一陣巨響,繽紛的煙花在頭頂綻放。
五顏六色的光線映照在陸盼盼和顧祁臉上。
耳邊是觀眾的歡呼,和顧祁清晰的呼吸聲。
陸盼盼從小到大,看過很多場煙花,聽過很過贊美,也遇到過很多直接的表白。
而這一次,她一時沒有回神。
煙花好像在她心里綻放,灼燙又熱烈。
他的聲音在耳邊久久不散,一點一點地撓紅了她的臉。
42
煙花只放了不到十分鐘, 所有人都還在等著下一場時,卻看見對面城堡連燈都滅了。
結束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興意闌珊, 紛紛散去。
廣場慢慢變得安靜起來。
陸盼盼坐在石雕上,伸腳踩著石墩, 找不到合適的跳下去的姿勢。
顧祁就站在一旁, 卻只看著前方的城堡。
陸盼盼叫他:“顧祁, 你……”
顧祁扭頭看她, “怎麼了?”
陸盼盼期期艾艾地說:“你把我弄上來……也要負責把我弄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