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澤凱其實很崩潰。
他甚至在想為什麼撞破這件事的不是羅維,這樣他就不用面對兩方的輪番封嘴談判了。
顧祁還好,他還能以男人和男人對話的方式跟他交流。可是陸盼盼找他,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所以當他在走廊盡頭看到陸盼盼時,話都說不出一句,緊緊閉著嘴巴,舉起兩根食指在嘴上比了個“X”。
“盼盼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陸盼盼這下是真的相信肖澤凱覺悟很高了,心里甚是欣慰。
“我知道你應該一時接受不了,等比賽結束了,我會找機會跟大家說這件事的。”
肖澤凱默默點頭,心里卻想:什麼一時接受不了啊!我這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一輩子都接受不了好嗎!你們這是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扭曲啊!
見肖澤凱不說話,陸盼盼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謝謝你的理解啊,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比賽加油。”
肖澤凱:“……哦,好。”
陸盼盼放心地回房間了。
她知道肖澤凱這個人平時看起來老不正經,但其實跟羅維一樣,是一個很靠譜的人,不然兩人也不會成為那麼好的朋友。
但她不知道的是,直到所有人直到真相之前,肖澤凱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問一遍:“今天陸盼盼和顧祁分手了嗎?”
*
第二天早上,吳祿和陸盼盼帶著所有人去體育中心簡單訓練了一上午,中午吃飯后,就帶著大隊人馬去比賽場館了。
小組循環賽第一場贏得漂亮,拿了三分,這就保證了后面的比賽壓力大大減小。
小組成績以積分算,按照往年情況,其實允和再拿三分,基本就能穩定進入全國十二強了。
根據陸盼盼提供給吳祿的信息,允和現在要贏慶陽,幾率其實不大,但是其他對手分別是北方賽區第一名和第五名,以及南方賽區第二名,綜合來看,在跟慶陽的比賽和北方賽區第五名的比賽中拿到三分至關重要,所以吳祿非常看重今天的比賽。
還有非常關鍵的一點,陸盼盼非常了解慶陽。
即便每年球隊都會換血,但是教練的戰術以及隊伍的整體風格都不會變。
所以在賽前,吳祿專門根據慶陽的情況變更了戰術。
一切都準備好了,吳祿其實是最興奮又緊張的。
跟慶陽的直接交手,其實他也隱隱期待著。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小時,隊員們都在休息區坐著,兩方隊伍挨得很近,但卻沒有任何交流。
允和的人跟慶陽有過節,被羞辱過,打過架,此時兩隊見面,“沒有任何交流”已經是陸盼盼期待的最好情況了。
這些男生畢竟年輕氣盛,她就怕兩方要是在比賽前出了點沖突,那今年的聯賽他們也就止步十六強了。
所以看到兩邊人井水不犯河水,陸盼盼放下心來,跟吳祿分頭前前后后地忙碌。
每次比賽前有很多文件要簽字,陸盼盼穿著一條修身的牛仔褲,在場館內走了很多個來回。
每當她經過慶陽球隊面前時,那些舊相識們都想張嘴打招呼,可是一看到陸盼盼那忙碌的樣子,好像根本沒看到他們,打招呼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能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這樣幾個來回,俞明旭看出了點兒意思。
“嘿,你們盯著人家看什麼呢?”
沒人回答,俞明旭有點不高興了。
他是馮信懷的親外甥,去年九月上的大學。因為馮信懷這一層關系,他在球隊里自覺高人一等,加上馮信懷也護著他,所以更是霸道慣了。
馮信懷老婆本來就因為陸盼盼去學校鬧過,馮信懷本人肯定不可能主動提起陸盼盼,而其他學生也有眼里,肯定不會主動在馮信懷的親外甥面前提陸盼盼,所以俞明旭不認識陸盼盼,不知道這個女人跟慶陽的關系。
但是他說話卻沒人搭理,這就不行了。
俞明旭瞥向陸盼盼的背影,歪著嘴笑:“不就是個小美女嘛,看你們一個個眼睛都直了,平時沒見過美女嗎?跟餓狼似的。”
慶陽隊長不滿,卻又不好直罵,“別瞎說,那是才從我……才去允和的經理。”
“喲呵,經理?”
俞明旭突然站起來,目光黏在陸盼盼背影上。
陸盼盼正往裁判那里去。
“我說這什麼允和今年怎麼突飛猛進呢,原來是來了這麼個經理啊。”
他目光朝下,看著陸盼盼的臀部,到流暢的大腿線條,和纖細的小腿,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這身材真帶勁啊,怪不得允和打球一個個跟瘋了似的,換誰每天看著這麼個妞在面前晃不發瘋啊。”
慶陽隊長拽著他讓他坐下,“你說什麼呢?”
“嘿,說說怎麼呢?我就看看腿,評論評論而已,允和的人平時福利可比我們多多了。啥時候讓舅舅也給我找個這麼帶勁的經理,我們也保證跟發了瘋似的打球。”
他完全不顧慶陽其他人鐵青的表情,越想越樂呵:“你說她平時會不會穿著齊B小短裙給人跳個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