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所以呢?”
陸盼盼:“你一會兒再出去。”
顧祁:“……”
他放下東西,坐到床邊,垂頭喪氣。
“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從地下轉地上了。”
陸盼盼回頭說道:“那也不能讓人大晚上地看到你從我房間出去啊,而且……單旭陽很敏感,對于我們的事情,他明確地表達過他的不滿,所以你這會兒不要出去。”
“真的?”顧祁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了?”
陸盼盼點頭。
顧祁想了一會兒,放下手里的東西。
“那好吧。”
半個小時過去,單旭陽還沒走。
陸盼盼心想,單旭陽這兩天所經歷的事情對他心理沖擊也挺大的。
以陸盼盼的經驗,像單旭陽這樣的性格,應該是在跟自己非常親近的人談話,那沒個一兩個小時估計談不完。
顧祁也想到了,打了個哈切,說道:“我在你這兒洗個澡?”
陸盼盼:“我這兒沒有多余的毛巾。”
顧祁往床上倒去,“那我一會兒回去洗吧。”
他不洗,陸盼盼倒是想洗了。
忙了一天,比賽也看得她渾身是汗,這會兒又累又困,恨不得能立馬倒床睡覺。
“那我去洗。”
陸盼盼說完,顧祁猛地坐起來,盯著衛生間。
很快,里面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沐浴乳的香味也鉆出門縫,飄進顧祁的鼻尖。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隨后再次倒上床。
*
陸盼盼洗完澡,換上了睡衣,第一時間去貓眼瞄了瞄,單旭陽已經不在了。
她松了一口氣,回頭一看,顧祁竟然在她床上睡著了。
陸盼盼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又一次看著顧祁的睡顏。
今天是真的很累了吧,打了五局比賽,每一局都是力量的爆發。
陸盼盼彎腰靠近顧祁,舍不得叫醒他。
當然肯定不能讓他在這里過夜,否則明天沒法跟他的室友交代。
那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陸盼盼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還很濕,但她不想用吹風機,不想吵醒顧祁。
陸盼盼不知道自己在床邊坐了多久,總之她也很困了,但是頭發沒有干,沒法睡覺,還要惦記著等會兒叫顧祁回去。
但是瞌睡蟲一旦來了,擋都擋不住,陸盼盼一不注意就歪頭趴在床上。
瞇了一會兒,她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眼。
耳邊傳來一陣清晰的“咚咚”聲。
陸盼盼這下徹底清醒了。
她看向顧祁,見他睫毛在微微顫抖。
心跳聲都跟打雷一樣了,居然還在心安理得地裝睡。
陸盼盼湊近顧祁耳邊,輕聲說:“你知不知道你在球場上有多帥啊?”
他的睫毛抖了抖。
陸盼盼又說:“耀眼得像太陽,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你吸引。”
“可是一想到你是我的,我就很開心。”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什麼告白的話?”
“嗯,我想想,你喜歡聽我喜歡你,還是我愛你?”
聽到這里,顧祁終于忍不住睜開眼了。
房間里的光照亮他眼前那一瞬間,陸盼盼笑了起來。
知道他在裝睡,故意跟他說這些話。
顧祁伸手,直接把陸盼盼拉到自己懷里。
他的下巴蹭著她的濕發,聲音還帶著睡意,沙啞低沉,“都行吧,我不挑。”
陸盼盼撐著手肘,指尖在顧祁胸前畫圈。
“我喜歡你——”她頓了頓,“赤忱又善良的心。”
“我愛你——在球場上為每一分奮力拼搏的樣子。”
“我永遠記得——你每一次在得分那一刻意氣風發的眼神。”
陸盼盼說完,靠在顧祁胸口上不說話了。
顧祁胸口的起伏明顯更劇烈了。
他伸手撫摸陸盼盼的背,輕輕的,像在摸珍寶一般。
陸盼盼抬起頭,吻住顧祁。
唇齒的交纏由淺至深,力道越來越重,飽含著深重的欲|望。
顧祁翻身,壓住陸盼盼。
陸盼盼與他對視,也不知道是燈光太亮,還是自己的雙眼已經浮上欲|念,她眼前的顧祁,是模糊的。
陸盼盼抱住顧祁的脖子,仰頭蹭了蹭他的下巴。
她聽著顧祁的呼吸,顧祁的心跳,感覺自己像懸空一般,正在慢慢下沉。
顧祁卻只是低頭輕輕吻著陸盼盼的唇角。
“你這麼瘦,今天不碰你。”顧祁咬她下唇,“耽誤了我們陸經理的工作,我可沒法交代。”
53
第二天早上, 顧祁親自去跟吳祿說了金州漳海銀行俱樂部邀請他試訓的事情。
關于這件事, 吳祿一點不意外。
好些個俱樂部的人每年都出現在聯賽現場, 但人家當然不是真的顯得沒事兒來看比賽的, 目的就是挖掘新鮮血液。
縱觀這屆聯賽,吳祿心知肚明,以顧祁的表現, 肯定有俱樂部拋出橄欖枝。
學生能有更好的去處, 吳祿當然支持, 他恨不得球隊再多去幾個呢。
“這件事先別說出去。”吳祿囑咐道, “接下來還是好好準備決賽。”
顧祁說好,正準備要走時, 吳祿又猛咳了起來。
顧祁走回去幫他拍背,好不容易順了氣, 吳祿又一個勁兒地大力喘氣, 總覺得胸悶氣短呼吸不上來。
“教練,你感冒不是已經好了嗎?”顧祁問, “是不是又病了?”
“沒有沒有。”
吳祿揮揮手, “高血壓老毛病了, 最近比賽太緊張了, 早晨就容易出點小毛病, 你去幫我拿一下藥。”
顧祁去吳祿的行李箱里翻出藥, 看著他吃了,又跟他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