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盼盼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她立即往前臺走去,找酒店經理出示證件后帶著他上樓。
其他人看情況好像不對勁,也都跟著上樓了。
電梯里,陸盼盼的心跳越來越快。
這個時候出事,她總有不詳的預感。
果然,當酒店的經理打開吳祿的門時,果然看見他倒在地上,手邊還放著他沒夠著的藥。
“祿祿!”
羅維和肖澤凱第一時間沖進去,卻趴在吳祿身邊不知所措。
“怎麼辦?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現場所有人方寸大亂,都擠進吳祿的房間,頓時亂成一鍋粥。
“你們去打120.”顧祁一邊說,一邊跪到吳祿面前看他的情況,“吳教練身體一直不好,還有高血壓,會不會是心梗?”
“不、不知道……有可能……我想起來了!”羅維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卻還是不穩,“施佑零以前提起過……對,心梗,應該就是心梗!”
陸盼盼抖著手打了120,立刻趴到吳祿身旁,問道:“誰會急救?”
現場沒有人回答。
顧祁挽起袖子,沉沉說道:“我只能試一試。”
然而顧祁簡單的技巧于事無補,吳祿依然沒有醒來。
好在救護車很快就要來了。
羅維背起吳祿,由顧祁和肖澤凱在身后護士,一起下了樓。
當救護車一到,他們第一時間把吳祿送上車。
*
醫院。
臨近十二點,吳祿還沒有醒來。
人已經從搶救室出來了,醫生說他是本身有多年的高血壓,加上這段時間情緒過于緊張,才會突發心梗暈厥。
醫生能做的都做了,但是這種心梗暈厥的不定數太大,人醒來以后還是不是完整的,誰都說不清。
一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醫院特有的味道加重了這間病房的沉重。
燈光照在吳祿臉上,越發顯得慘白。
時鐘的聲音在這時候被無限放大,每一分每一秒都重重地敲在每個人身上。
陸盼盼右手握拳,捂住嘴巴,一直閉著眼睛。
她現在不僅擔心吳祿的身體,還擔心比賽那邊。
時間就像一把鋸齒,在她心里拉鋸著。每過一秒,鋸齒就更鋒利一些。
不知不覺,她緊緊握著的手幾乎快要痙攣。
病房里裝不下那麼多人,病房外的走廊上,有的人蹲著,有的人站著。
病房里,羅維和肖澤凱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顧祁坐在陸盼盼身邊,握緊了她的左手。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距離比賽開始只有一個半小時了。
按規定,參賽隊伍要提前一個小時入場。
病房里里外外的人都開始揪心。
如果守在這里,比賽等于棄權。
如果去比賽,吳祿的狀況還未知。
肖澤凱忽地蹲下,緊緊抱著頭,一陣陣抽泣。
羅維直直地看著病床上的吳祿,眼眶發紅。
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刻了。
陸盼盼突然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去比賽還是留在這里?”
病房里的人都看著她,卻給不出一個回答。
陸盼盼又走到病房問,重復了這個問題。
病房外,還是沒有人回答。
又過去了五分鐘。
這五分鐘,是陸盼盼人生中經歷過最難熬的五分鐘。
好在這時,吳祿醒了。
一開始,病房里還沒人發現,是一旁的護士看到檢測儀的數據才反應過來吳祿醒了,立馬就按鈴叫醫生。
一瞬間,病房里里外外的人都圍到了病床前。
在醫生來之前,吳祿慢慢地睜開雙眼。
他什麼都沒說,極其艱難地扭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鐘。
慢慢的,他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
十二點三十五。
吳祿張嘴,卻沒有出聲,卡了半天才說道:“你們怎麼還在這里?”
這一刻,整個病房的愣住了。
“比賽……比賽……”吳祿很心急,奈何體力決定了他只是斷斷續續地說話,“去比賽……”
肖澤凱紅著眼眶,說道:“祿祿,我們不放心……”
醫生很快來了,一見到病房里這麼多人,立刻開始趕。
“你們這麼多人,我們都沒地方站了,都出去,我們現在要做檢查。”
這時候醫生的話比吳祿管用,一群人立刻就要出去。
但沒有要離開醫院的意思。
“去比賽!”吳祿掙扎著繼續說,“叫你們去……”
他話沒說完,醫生就喝止了他。
還沒走出病房的羅維突然頓住腳步,紅著眼睛,回頭說道:“祿祿,你好好的,我們去給你捧個冠軍獎杯回來給你泡茶喝。”
*
允和趕到賽場時,遲到了十分鐘。
陸盼盼去跟聯賽負責人解釋原因,同時還面臨著一個更大的問題。
他們沒有教練。
沒有教練,就意味著沒有人做戰術指導,沒有人把握比賽節奏。
特別是排球這種集體運動,在嘉實有教練,允和沒有教練的情況下,允和必輸無疑。
這還是后話,現在最重要的情況是,如果沒有教練,允和就是陣容不完整,等于棄權。
“你們有帶助教來嗎?”聯賽負責人問。
陸盼盼搖頭。
允和男子排球隊成績一直不起眼,學校其他排球老師也各司其職,不會專門給他們配一個助教。
既然這樣,聯賽負責人也沒辦法了。
“以前也出現過教練因病缺席的情況,你作為領隊經理可以頂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