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周晏京挑著眼尾,“那你大學考了哪,top2的老同學聚會,沒見過你。”
有人打圓場:“提那些干什麼。”
江楠端著微笑:“那時候懂什麼,玩鬧而已,怎麼能當真。”
老師想岔開話題,又說:“當時沒想到,現在就屬這混小子事業有成,博宇投行,我聽說做得很厲害。”
男同學語氣帶上兩分酸:“那人家家里有銀行,咱能比嗎。”
“羨慕?”周晏京懶散地抬眉,“不然我回去跟我家老頭子商量一下,把你收養了?”
男同學面色漲紅。
“哎,譚愈怎麼還沒到啊?”有人問。
譚愈?周晏京冷哼。
譚愈忙著追他老婆呢。
他心里煩得很,起身出去,想抽根煙透透氣。
轉過走廊轉角,看見兩個出去放水的男同學站在盡頭抽著煙說話。
“真的假的,你確定沒認錯?”
“我拍了照片的。”一個把手機拿出來,“你看看,是她吧?晏京結婚的時候咱們不是見過,那麼漂亮,我怎麼可能記錯。”
“不能吧……那這個男的是誰?”
“誰知道。反正倆人摟在一塊,挺親密的。”
正說著,手機忽然被一只手奪了過去。
兩人回頭瞥見周晏京,臉色俱是一變:“你、你怎麼出來了?”
周晏京神色冷得像冰,眼瞼垂著,盯著屏幕上那張照片。
背景里的灰色仿古墻磚與他身后的走廊一模一樣,照片里的男女姿態甚是親密。
男人摟抱著女人,女人像是喝多了,或者是溫順粘人,整個依偎在他懷里。
她的頭靠在男人肩上,臉只露了一半,照片因為手抖拍得有些失真,但周晏京只看一眼就能確定。
那他媽的是林語熙。
那個男人背對著鏡頭,沒拍到臉,只能從體型和頭發判斷出是個年輕男人。
不像是譚愈。
怎麼,她還學會腳踩兩只船了?
周晏京臉色陰沉得要命,問手機的主人:“在哪拍的。”
對方看他那副要吃人似的表情,不敢隱瞞,指著一扇門說:“就那間,剛進去沒多久,十來分鐘吧。”
周晏京把手機朝他一扔,抬腳就往那間2555走去。
“晏京?”江楠從包廂里出來,見狀驚訝道,“你去哪?”
剛才拍照的人訕訕解釋:“他老婆……不是,他前妻,跟男人在里面呢。”
江楠快步追過去制止:“晏京,你跟語熙已經離婚了,她怎麼樣都是她的自由,你沒有立場去質問。”
周晏京一身陰沉沉的煞氣 ,“她有沒有這個自由我說了算!”
他抬手就要砸門。
江楠說:“你確定開門之后的畫面,是你想看到的嗎?”
周晏京的手在離那扇門一厘米的地方僵住。
他攥緊了拳頭,站在門前,周身的氣壓都冰冷而壓抑,像被雪覆蓋住的雕塑,化不開的冷意。
是。
都離婚了,跟什麼男人交往,跟幾個男人交往,都是她的自由。
來會所怎麼了,誰規定她不能來會所?
他敲門要干什麼?聽她罵他多管閑事,然后讓他滾嗎?
她吼他吼得多冷酷,說不想看到他,那個眼神好像恨不得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敲門要干什麼?看她跟別的男人男歡女愛,就像以前在他懷里那樣嗎?
跟過來的兩個同學也在拼命勸說:
“今天是王老師生日,還是別惹事了……”
“對啊對啊,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都是成年人……”
“晏京,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你早晚要習慣的。”江楠耐心地規勸,“你現在如果闖進去,會讓語熙很難看的,你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占有欲,就把她置于那麼尷尬的境地。
”
“滾!”周晏京的火已經快要壓不住。
兩個同學噤若寒蟬,急忙先回了包廂。
江楠抿緊了唇,看著周晏京從未有過的失控的模樣。
“聽見了嗎?他就在外面。”
一門之隔,聽見周晏京聲音的魏斌就像磕了藥一樣,突然興奮起來,捏著林語熙的臉說,“你怎麼不叫了?叫啊!”
林語熙臉上被他掐出一片紅,骨頭生疼,生理性的淚水漫出來。
她不停地拼命地叫著“救命”,可是門外的人好像沒有聽見。
她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好像走開了,剛剛生出的獲救的希望也隨之越來越遠,鋪天蓋地的絕望像黑暗沼澤一樣,企圖把她吞沒。
她被魏斌死死地壓在沙發上,竭盡全力的掙扎、反抗,全都徒勞。
周晏京的出現讓魏斌瘋狂起來,林語熙的外衣被他撕扯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和哽咽,一遍遍聲嘶力竭地叫著:
“救我……”
“救救我……”
“周晏京!”
周晏京站在走廊上,從兜里摸出煙來,咬到嘴里。
他拿出打火機,手背上爆著青筋,不知為何手有點抖,竟然沒點上。
周晏京氣昏了頭,一腳踹倒墻邊潔凈锃亮的金屬煙蒂柱,哪還有半分周二公子從容矜貴的體面。
快要把血管炸開的怒火沸騰著他的理智,他恨不得沖進去把那個男人挫骨揚灰。
林語熙,你行,你真行!
以前在他面前敏感又傲氣,得小心翼翼哄著,床上說一點葷話就臉紅錘他,現在能耐了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跟一個男人勾勾搭搭,摟摟抱抱?
她都沒有像那樣靠在他懷里過。
她跟男人孤男寡女地來會所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