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晏京領著林語熙走過去,溫聲又耐心地教她:“過來叫人。江叔叔跟江阿姨,我們婚禮上見過。”
林語熙禮節性地問候一句:“江叔叔,江阿姨。”
當初江家一心想與周家結親的,半途被林語熙截胡,他們看她自然不會順眼。
再不待見,表面功夫還是要做,江母敷衍應了聲:“語熙今天也來了。”
周晏京說:“奶奶想她了,帶她回家吃個飯。”
江父看看兩人交握一直沒放開的手,又掃了眼林語熙,眼神是有些不快的。
端著架子,連應都不應,只跟周晏京說話:“聽楠楠說你前幾天也感染了,你工作上接觸的客戶多,得留心一點。”
“您可冤枉我客戶了。”周晏京瞥一眼林語熙,“怪她,生病了還要我抱著睡,那麼愛撒嬌。”
不知道到底誰冤枉。
林語熙有點窘迫地瞪他一眼:“你別亂說。”
周晏京懶洋洋的調子:“害羞什麼。這就你年齡最小,他們什麼沒見過。”
林語熙真想找個垃圾桶把他的腦袋套進去。
旁若無人的親密舉止,搭配著林語熙脖頸上漫起的紅色,怎麼看都是小夫妻之間的調情。
江父的嘴角壓了下去。
江母掃了一旁的江楠一眼,端起茶杯掩蓋不太愉快的臉色。
周晏京這才松了手,往林語熙的纖腰上搭去,把她往奶奶那邊輕輕扶了一把。
“花園的芍藥開了,陪奶奶去賞花吧。”
林語熙明白,她在這,他們有話不方便聊,她也懶得看他們各懷鬼胎的臉色。
“奶奶,我陪你出去散步吧。”
老太太被她攙扶著起來:“咱們走。這人多,空氣都不好了。”
夜幕幽微,祖孫倆的身影進了花園。
精心栽種的芍藥進入花期,白色公爵的花苞結在枝頭,飽滿而圓潤。
客廳的空氣在微妙中浸泡著。
周晏京慢條斯理脫下外套,叫來家里最擅長煲湯的趙姨:“家里還有石斛嗎?”
趙姨說:“有的。”
周晏京道:“那煮點清肺止咳的湯吧。加點百合和海底椰,麥冬或者玉竹有的話也配上。”
趙姨忙應下,說:“先生最近正咳嗽呢,還是二公子你有心。”
“我給語熙煮的,她咳嗽一直沒好。爸也咳嗽?”周晏京把自己的不孝展示得堂而皇之,“那順帶也給他煮點吧。”
好一個順帶。
周啟禛掃他一眼:“你真孝順。”
周晏京在沙發從容落座,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你知道就好。”
“……”
江家三口古怪地沉默著。
江母先按捺不住開口:“晏京,正好今天你也在,你給我們一句準話。你跟語熙,到底離了沒離?”
周晏京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江阿姨,您這話問的。我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怎麼不盼我點好,就盼著我離婚呢。”
實體經濟在互聯網經濟的沖擊下早已衰落,這幾年,眼看著互聯網也不好做了。
但無論經濟形勢再多變,亨泰銀行永遠是一座穩穩的金山。
誰不想抱住這座金山?
雖說周二公子沒有繼承權,在上流圈子里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只要跟周家結上親,自然有撈不完的好處。
哪怕二婚,他也是一眾豪門里競相爭奪的搶手貨。
要不江家怎麼一門心思想把江楠嫁過來?
周晏京回國已有半年,眼看著他和林語熙離婚的事一拖再拖,江家人危機感叢生。
最近他更是幾番高調秀恩愛,讓他們坐不住了。
江家夫婦今天特地帶著江楠登門,一是想探探凌雅瓊的口風,二是想給周家施個壓,把婚事提上日程。
的確湊巧,平日難得一見的周啟禛跟長子周晟安都在。他們剛坐下,話都沒說上兩句,碰上周晏京跟林語熙一同進門,當面給他們上演了一出好戲。
周晏京的態度讓江母急切起來:“話不是這麼說。年前咱們兩家就已經把你和楠楠的事說定了,雖說你是二婚,但咱們兩家這麼親近,也不計較那些虛的,只要你和楠楠兩情相悅,你們能幸福,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是那麼迂腐的人。”
“但這都半年了,你跟語熙也沒斷干凈,糾糾纏纏的,讓外人怎麼看我們楠楠啊。”
“是嗎。”周晏京疊著腿,神色里那點散漫不見了,眉眼淡而冷,“我還沒離婚,你們就把我二婚安排好了。是民政局給你們下KPI了,還是霖城的男人都死絕了,全指望我周晏京一個人繁衍生息呢。”
第151章 這輩子非她不可
這番話說的委實難聽,江家夫婦神色當時就變了。
從始至終沒機會插嘴的江楠臉色也白了白,難堪地咬了咬嘴唇:“晏京,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周二公子的桀驁不馴刻在骨子里,這兩年成熟穩重的風度立起來,快叫人忘了他是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敢對著干的混蛋。
他愿意的時候給你幾分薄面,心情不好,天王老子的賬也不買。
“過分?”他似笑非笑地道歉,“江阿姨,我嘴笨,不太會說話,要是說的不好聽,您見諒。”
一點誠意都聽不出來。
別說江家三人,凌雅瓊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周晏京靠著沙發,左手輕輕轉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談的,約定了什麼,我的事,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