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上手膠皮板,完全不適應手感,而那些重復的基礎訓練,反而能幫助她更快地提升對膠皮板的控制。
“這不是隊里配發的那種,”
倒是黎海燕認出來了,“這種膠皮性能更好,對直拍是最好的選擇,價格……也更貴,應該是你的教練自己買的吧。”
中途換拍對用拍的人來說是一個大難題,新拍子不僅會影響手感,還會消耗他們最寶貴的時間去重新磨合和適應。
也不是誰一開始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且短時間內不會因為材質改革和進步而被淘汰的好拍子的。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這期間舉行了一場隊內賽,何虹不愧何虹,贏了兩場,笑的特別開心,完全沒在意自己輸的那十場。
但駱景,確實是一場都沒贏過。女隊打球,不知道是不是教練風格的原因,大多都講究一個巧和穩字,男生不同,還多一個力字,力量大了,球速快,球的力道也大,力量上的壓制很明顯,比賽的比分也就更極端。
駱景一直在輸,一局都沒贏過,到最后,即便是打到脫力也沒改變任何結果。
比賽結束已經很晚,很多人都走了,常晴還在館內沉默地和省里唯一一臺簡陋的半自動發球機練習接發球,她回頭一看。
地板上就坐著駱景一個人,背對著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乒乓球臺。
天已經黑了,館內就開了兩盞燈,一盞在常晴這兒,另一盞在訓練館中間,正好照著一張墨綠的球臺。
駱景坐在黑暗里,就這麼看著空蕩的球桌,很久沒動。
過了有半個小時,他才撿起地上的毛巾,關門離開了訓練館。!
第 6 章 國球無雙6(乒乓流.氓...)
黎海燕結束訓練的時候,被同組的隊員宋靜靜拉住了,“海燕,問你個事兒呀。”
她被兩個女生拉到訓練館外面,宋靜靜說,“你那個新室友來了一個月了吧,天天對著那臺機器,從早到晚的,還被教練護得死死的,從不和我們對打,水平到底咋樣?”
黎海燕回,“你都說了,沒人和她打過,我也不知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就連訓練館見著何虹的時間都少了,何虹不是你的好姐妹嗎?這新教練到底怎麼想的,你也不勸勸?”對新教練和他們組三個人好奇的不止宋靜靜一個。
黎海燕挑眉,“我怎麼勸?”
“他們說俞教練以前打球挺厲害的,我還等著看到底是什麼樣兒,可這來了一個月,別說他招來的那個小孩兒,就連他自己都沒在訓練館碰過球拍,到底靠不靠譜?”
黎海燕的不少消息,都是從宋靜靜這兒來的。
“對啊,我還聽咱們張教練抱怨過,說俞教練經常請假,早退,給他這幾個學員的訓練任務不是體能鍛煉,就是最簡單的接發球。”
另一個女孩說,“你得和你室友說說,自己多練練,別被人耽誤了。”
他們找黎海燕說這事兒,有打聽八卦的意思,也有女孩兒的好意,能進省隊都不容易,如果運氣不好,真撞上個……這麼難說的教練,毀了一輩子的職業生涯,可沒地兒后悔去。
黎海燕明白這個理兒,但常晴和她不算熟,何虹那兒,從她上個教練還在的時候黎海燕就和何虹說過不知道多少次,得自己上點兒心。
何虹只會說,點心?哪有點心?
訓練館見不到人,是因為俞教練手底下這三人大部分時間都耗在操場上,他們的體能訓練強度不低,但每天回來,常晴還能看一小時從市圖書館借來的書,打掃一下宿舍,何虹就只會躺在床上哀嚎。
“晴兒妹,”何虹忍痛從箱底找出兩瓶紅花油,“祖傳的,治骨痛,治扭傷紅腫。”
常晴說了聲謝謝,拿了點涂在右手腕上,每天重復的高強度的鍛煉,比她自己安排的運動量還厲害,剛開始的時候,肌肉免不了會酸痛。
“以前我只用涂手腕上,習慣了之后就用不著了,現在俞教練來了,”何虹看
著鏡子中已經瘦了大半的小圓臉,欲哭無淚,“全身都能用上……”
她們兩的任務嚴峻,駱景也不例外,倒不是他能輕松完成,只不過駱景從不抱怨,教練分配多少任務,他都一聲不吭咬牙完下來。
其他男隊的成員,每天跑操場六圈,駱景早上十二圈,晚上八圈。
一個月過去,何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這樣緊密的訓練強度,并且,自己還……完成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旁邊有兩位每天早早就能完成任務的隊員,還是被常晴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刺激著。
總之,看著自己這兩個月的訓練進度,她流下了即便是被淘汰,回去也能回味一生的的感動之淚——被如此勤勞的自己而感動。
在這個月剛結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又引起了其他隊員和教練對他們組的注意和討論——
常晴打壞了那臺半自動發球機。
當然,絕不是她在重復了七十多萬次接發球之后一怒而下破壞公共財產,而是這臺本就不怎麼樣的簡陋機器,在每天長時間持續地工作了兩個月后,徹底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