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這個稍顯“弱勢”的地方,已經是很多人的長處。
俞近識即便是反手回球,也依然帶著不小的進攻力落在了近網的區域,而常晴早就預判到了球回到這兒,她提前攔球,回球變線,球快速地落在了近網的球桌上,卻是另一個方向,在球桌的最右側。
從最左側到最右側——
這樣回球很危險,要是沒控制好,可能就撞網了。
俞近識以更快的速度打回了這個球。
并且,球的高度不算高,速度卻很快,眨眼就落在了球桌邊緣。
常晴提前退臺,兩人還沒看清俞近識的這個快球,球就以相同的弧線,怎麼來的,又怎麼被常晴打了回去!
被這一場球吸引了目光的另外兩人此刻完全沒意識到,眼前的這第一分球——已經進入了對打的第四回合。!
第 7 章 國球無雙7(最后一賽)
10比1。
十一個球,把另外兩人看懵了。
這就是俞近識嗎?
這就是俞近識啊!
駱景和何虹已經緩過來了,但隨后他們也看到了常晴的可怕之處,以前她是和他們兩對打,找出缺點,然后光速補缺,不斷進步。
現在她的對打是俞近識,俞近識能讓她出現更多的問題,暴露更多的缺點——同時,進步的更快。
何虹總算明白,俞教練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成績的小女孩招進省隊。
她的天賦太可怕了!
三場對打結束后,俞近識第一個問的人是駱景,“直拍,還是橫拍。”
兩個月前,他問過同樣的問題。
和那天在凌晨六點的大操場一樣,駱景沉默了一分鐘。
“是,橫拍是很流行的打法,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流行,比如你。”
“你喜歡橫拍,那又怎麼樣,你根本不適合橫拍。”
“你要找到自己的路。再反復換拍的握法,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新教練在直拍上很有經驗,給你爭取了半年的訓練時間,再有半年……如果還是這個表現,你就回去吧。”
“……”
很多這樣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當時問他這個問題的俞近識,是曾經的直拍天才,無數人仰望和喜歡的存在。
但剛才的一場球,俞近識用了不同的打法,有誰在意他用了什麼打法,什麼握法,拿的是不是慣用拍嗎?
沒有,只有球打得好的驚嘆。
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打出了好球。
但他是俞近識啊。
俞近識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不是我以后不會再問你,而是你可能沒有機會再被我問到這個問題。”
他十四歲了,輸了一年多,從所謂的天才到庸才,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
教練是什麼打法,和他選什麼握法沒有關系,他換打法會不會影響發揮,也不重要了——因為不會在有比現在更糟糕的境遇,面對最后一次選擇時,最重要的只有一點——別讓自己遺憾。
于是少年抬頭,用
盡所有的勇氣,說,
“橫拍。”
他閉上眼,等著教練的批評自己的反復。
但俞近識說,“好,”
“那就用成績告訴他們,你有留在省隊的資格。”
**
“你們比我想象的要差一些,”
面對俞近識的評價,三個人都沒有任何反駁的欲望,盡管他們剛才的表現,在其他組里已經是中上游水平,而他們三人的年齡,比其他組還低一到三歲。
但俞近識對他們的要求,并不是隊里的中上游。
省青少年隊中上游,依然打不過那批最頂尖的苗子,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乒乓球運動員面前,完全不夠看。
“接下來一周七天,我會分別跟你們三個進行對打訓練,每人兩天,剩下的一天,你們可以休息一下。”
俞近識概念中的“休息”并不是什麼都不做,體能訓練不會停,只是稍微減少一些,對打訓練依然繼續,只不過對手是他們三個人彼此,而不是他。
他說,“還有,駱景,換回橫拍。”
“從今天起,給我放開了打弧圈球。”
**
黎海燕覺得何虹變了一些,每天結束訓練回宿舍之后,常晴依然是默默看書,但何虹并不只是哭訴體能訓練有多辛苦,她也開始時不時談起俞近識。
在她的描述里,俞教練簡直就是乒乓球的神話。
而常晴——是未來的神話。
“你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我的天,我今天的目標是在俞教練手下活過兩個回合!”
“我從沒見過這麼能削球的人!”
“晴兒妹太棒了!!咱們宿舍以后要出兩個冠軍啊!”
“啊啊啊啊我今天贏了教練一個球,一個球啊燕兒姐!!!我感覺我明天就能拿省賽冠軍了!!咱們宿舍要出三個冠軍了!”
黎海燕:“……你冷靜一點。”
冠軍不是批發的。
這段時間,黎海燕和其他隊員也在籌備下個月比賽的事情,訓練的時間增多了,便很少關注其他組,不過以何虹的性格,誰在她那里都是乒乓球神話。
黎海燕和何虹的彩虹屁一起生活多年,早就習慣了
。
一個月的對打訓練,三人的變化幾乎是到了恐怖的地步,本來以為進入對打環節,體能訓練的強度就能降下來,但何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俞近識就沒提過減低體能訓練強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