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近識的天賦依然在,而當他遇到另一個乒乓天才時,許宏覺得,未來的常晴,必然會有更大的成就。
但是,他的徒弟也不差,“今后你也不是沒機會再對上她,如果你連她都打不過,更別說去爭奪男隊的入選資格,戚無啊,看到沒有。”
許宏意味深長地道,“現在你還可以憑借自己的天賦和左手去贏球,但如果比別人少一份努力,今后對方要贏你,可就不需要再靠運氣和假動作了。”
戚無知道教練是在鞭策自己,少年心性,向來是喜歡玩,他也知道要努力,但努力也太辛苦了。
“我爭取!”他笑著保證完,看向不遠處的對手。
常晴,西南隊。
戚無記住了這個名字。
不僅是戚無,這里的所有人都會記住這個名字,他們知道之后的常晴會打出更多的好成績,但沒有一個人能想到,她能以那麼快的速度,讓全世界都為她的姓名而震撼!
——除了俞近識。
他并不認為她一定會,但他認
為,她一定能!
一定能站在世界冠軍的領獎臺上,一定能打進國家隊,一定能親手接過一枚枚璀璨的金牌,讓所有人都為她驕傲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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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隊是所有人夢寐以求想要進去的地方,無論是集訓隊里的人,還是集訓隊外的人。
對于地方來說,能出一個大學生已經很不容易了,那是敲鑼打鼓的大好事,考上的人,更是文曲星下凡,千挑萬選的國家人才。將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比別人好上一萬倍。
而進入國家隊,比考上重點大學還難!
重點大學一年招攬多少人,國家乒乓球隊一年又招多少人?掰著手指頭數數就能知道。
因此,給這次集訓的六個國家隊入選名額,成了所有人奮斗和努力的目標。
期間有信寫來,是舅舅的信,說家里一切安好。常晴了解自己的舅舅,他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好在這一年來,家里的日子的確是好了不少,舅舅也有了穩定工作,自己以后如果能多出去參加比賽,也能賺不少獎金。
常晴回了信,說自己在集訓,等暑假再回家看他,回了信,才想起來前幾次小比賽的獎金沒寄回去,不過小比賽的獎金不多,常晴打算湊多了再一起寄。
何虹見她給家里寫的信,很簡單,半句話沒提要進國家隊的事情。
“你怎麼不說這事呀?”
何虹不理解,“以你的成績,進國家隊絕對沒問題,六個名額呢,分在女隊,怎麼也有三個。你連江北的戚無都能打贏,趙小玲都拿你沒辦法,肯定穩進呀!這件大喜事,換做是我,我早就跑去找地方給家里打電話了。”
黎海燕在旁邊休息,沒怎麼說話。
常晴將信紙放進信封里,“等名單確定下來再說吧。”
她不是張揚的人。
昨天比完,西南隊得到了兩個小時的訓練時間,比之前還多出一小時,但俞近識讓她今天休息,明天帶她進城里看看手上的傷,正好她也可以把信寄出去。
集訓基地建在郊外,要看病還得坐車去城里,駱景去看腿傷都還沒回來。
到了萬城的人民醫院,常晴跟著俞近識,掛了號,看了專家,她本來以為開點藥很快就能走,但俞近
識說要多做些檢查。
常晴看的出來,檢查花費不少,好在有省隊報銷,否則憑她一個人,是舍不得這麼花錢看傷的。
城里的醫院比鄉鎮的衛生所大多了,更何況是萬城。檢查完了,醫生又給她開了一些外用的藥,因為檢查的項目比較多,等結果出來還得一段時間。
俞近識話不多,但帶人看病的流程卻熟的不行,別人不知道,常晴也大概能猜到原因——俞近識在省隊請假的日子,是去了醫院復查。
而他生病的那幾年,怕是醫院比自己家還熟。
正好駱景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原本就沒什麼大事,修養這幾天之后沒什麼大礙,集訓時間只剩下一個多月,自己少一天的訓練時間,別人就多一天。
但駱景沒想到會在醫院看到常晴,知道她手腕受傷,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四個人在回集訓基地的訓練車上,常晴幾句話帶過了手腕受傷的事,反而和駱景說的最多的是其他地方隊的男隊隊員。
“李子茂的進步不小,每天都訓練的很刻苦,你對上他勝算還真不好說。這還是我們自己省隊的人……除去西南隊的,江南江北也有幾個厲害的男生。江南隊的鄭學強,力量大,對拉相持的能力很強……”
“……最麻煩的是江北隊的戚無,他是左手。”
駱景:“左手?”
常晴點頭,“左手橫拍,打法很靈活,而且他的反手很強。一般人反手不是劣勢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他更厲害,反手還是優勢。”
訓練車是萬城提供的專車,平時都是用來接送各個省隊的,自然也大一些,張教練和俞教練坐在前排,他和常晴坐在中間。
駱景聽的很認真,等常晴說完情報,他一愣,隨后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