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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集訓基地的車停在路邊,本來就是不同省份的人,換做平時,可能一輩子都見不了而,全是因為這次集訓,大家才有機會聚在一起,那麼苦的訓練的日子,沒想到卻過的極快。
一眨眼,就要分別。
戚無專門跑到女隊這邊,找常晴說,“明年,明年我在國家隊等你!”
他還不知道常晴的事兒,畢竟體檢結果事關隱私,俞近識把結果給壓下來,也就只有教練們知道常晴沒有入選的原因。
黎海燕那麼要強,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駱景過來,叫常晴上車,“走吧。”
戚無還想說什麼,被駱景攔過去,小聲說他,“沒見你這麼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
戚無還不明白,“我這是激勵她!”
來的時候多少人,回去也是這麼多人,但大家都明白,隊伍里有兩個人,回去只是為了收拾行李,今后就進國家隊了。
駱景十五歲,黎海燕十六歲,國家隊的年齡越來越小,今后說不定還有更小的年齡,何虹還說,今年是常晴沒進,否則,這個記錄就要被刷新到十三歲了!
十三歲進國家隊啊!這個年齡,想想就覺得可怕。
回到省隊,黎海燕在寢室里收拾東西。
這個地方,她呆了一年多兩年,認識了兩個好室友,如今要走,去首都,還真舍不得。
何虹抱著她哭,“明年,等著明年有了新名額,我和晴兒妹一起努力,來首都找你!”
黎海燕打趣她,“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有上進心!”
何虹回過神來,“對啊,我都糊涂了,我是要努力,但是晴兒妹進隊,不是輕輕松松的?”
她回頭去看常晴,小姑娘坐在床鋪上,手里拿著一個木拍不知道看什麼。
聽到兩人的人對話,常晴收起木拍,放回枕頭旁,這才搖搖頭,告訴她們,“我之后要練左手了。”
“左手?!”
“左手??”
全是疑惑的,是何虹問出來的,帶點驚訝的,是黎海燕的聲音。
何虹只知道,左手執拍的職業選手很少,光是在他們省隊,全都是右手,就算
是去了集訓基地,九個省的苗子里,七十多人也不過就五六個左手拍。
她是不明白為什麼常晴要放棄自己的優勢右手,改練左手。
而黎海燕,比何虹了解的更多,也想的更多。
左手是少數,這也意味著,左手沒有系統的訓練課程,不像是右手拍,練了這麼多年,從選手到教練,從地方到國家,打的人經驗豐富,教的人也經驗豐富。
常晴不管出于什麼原因要換左手,對于她來說,艱難的不止是職業生涯開始之前的這段路,更難的還在后而。
沒有一個懂左手的人教她練她,就算她能進國家隊,也不一定能出頭。
但常晴只說,“你們不用擔心我,練左手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黎海燕看著她,最后只道,“好,明年我在首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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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景和黎海燕走的時候,省隊里別提多高興了,敲鑼打鼓,所有的隊員都出來送他們,這還是省隊第一次,一年出了兩個國家隊的苗子。
而且,他們兩還那麼年輕,尤其是駱景,之前在隊里原本是成績墊底,但一年過去,不僅成績有天翻地覆的變化,更是入選了國家二隊。
剩下的隊員,都受到了鼓舞,立志要努力。
走的時候,常晴來送他們,黎海燕原本不放心常晴,但看她這幾天的狀態,和以前沒區別,而且在寢室里,就算是休息時間,也在練習左手顛球,一點沮喪的表現都沒有,她也就放心了。
何虹雖然年齡比常晴大,但常晴心智早熟,受照顧的人反而成了何虹,黎海燕臨走的時候和她交代,讓她好好關心常晴。
駱景舍不得的,還有俞近識,到了國家隊,他的主管教練就要換人。
沒有俞近識,就沒有現在的駱景。
分別的時候,駱景什麼都沒說,但出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似乎是早就哭過了,俞近識讓他好好打比賽,“別再換握法了。”
駱景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是想換也不敢換了,進了國家隊,就只有拼命往前沖的份,絕不會有時間留給他去適應新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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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底了,天氣暖和起來,回到省
隊,過了勞動節,全隊又進入了緊張的訓練日程當中。
雖然在省隊的訓練,沒有集訓那麼強,但那只是其他教練手底下的訓練強度,對于俞近識來說,集訓和省訓,沒什麼差別。
大概是因為黎海燕和常晴的事情改變了何虹,她現在訓練少了很多抱怨,雖然每天依然覺得很累,但卻累的高興,上次集訓,她離甲組只有一步之遙,再努把力,說不定真能去首都!
那可是首都,是她原本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地方!
俞近識布置下來的訓練任務強度只增不減,何虹都咬牙練了下來,好在她的樂觀心態沒變,“這麼練下去,就算我明年落選了,也不后悔!就算是在省隊,我也不怕誰了呀!”
一直到七月,三個月的時間,何虹都在努力地訓練,以前她還會因為自己扛下了訓練強度而驕傲,但見到常晴的狀態,她自己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