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聞遙疑惑地看著他:“所以……你到這里來干什麼?”
南岳梗著脖子說:“沒事就不能來了?這里你家開的啊?我就來參觀一下不行麼?”
“……哦,那你繼續參觀。”聞遙點點頭,扭頭就走。
“哎!”南岳伸手拉住她,垂著腦袋扭捏半天,只好承認了,“不是。我就是聽說你在這,所以過來看看。”
哎?
聞遙挑了下眉。
心覺這天是要下紅雨了麼?這小子居然來看她?
“找我有事?”
南岳“這個那個”了半天,終于還是在聞遙平靜的注視下泄了氣地坦白了:“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哥最近有沒有聯系你?”
“有啊。”聞遙理所當然地點頭。
她知道南川最近特別忙,國家決賽之后,他被招進了國家集訓隊,集訓之中會經歷一輪又一輪的篩選和淘汰,直到最后選出六個人組成國家隊,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數學奧賽。
這段時間里,兩個人雖然完全沒有見面,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會一起聊幾句,或是語音或者是打字。彼此說說身邊的事。就算某一天忙到沒有幾乎沒有時間聊天,睡前也一定會跟對方說一聲晚安。
其實聞遙不知道的是,南川是真的忙,擠出來的時間全給她了。雖然之前他跟南岳冰釋前嫌和好了,但是南岳平時給他發信息他基本都懶得回,別說南岳,連周放有時候都找不到他。
南川這態度給南岳憋屈得不行,感覺自己被他哥拋棄了似的。
上N市學校找人也找不到,也不方便去問他們媽媽,只能過來找聞遙拐彎抹角地打聽。
結果就發現他哥沒時間搭理他,但是有時間陪女朋友。
這也太扎心了。
南岳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冰場上,林靜儀剛結束了訓練,看見聞遙,大聲打了個招呼。聞遙回頭應了一聲,隨后偏頭說:“我跟隊友要去食堂了,你要不要一起?”
南岳失魂落魄地搖搖頭。
“不了,我先走了。”
聞遙好笑地看著他啥都往臉上寫的失落表情。
本來以為他只來這麼一趟。
結果沒過兩天,這小子又來了。
大概是找不到他哥就來找她了。拐彎抹角地打聽他哥與她是怎麼認識的,誰追的誰,他哥平時怎麼樣,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聞遙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南岳根本就是個隱性的重度兄控。
之前因為兄弟倆之間梗著一道誤會的坎,如今邁過去了之后,南岳仿佛也開始放飛自我了。
后來晚上,聞遙將這事兒半開玩笑地說給南川聽,南川在語音那頭也笑了很久。
“你微信上也回他兩句嘛,太可憐了。”
南川吊兒郎當地笑:“他拉黑我那麼多年,現在想找我就找?想得美。”
“之前都沒發現,原來你挺腹黑的嘛。”
“你現在才發現?晚了啊。”
聞遙笑起來。
她靠在陽臺邊,耳中塞著耳機,遠遠望著夜色里如銀河璀璨的滿城燈光。
夜風吹拂,耳畔是喜歡的人溫柔的笑聲。
她發現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
眼前有前途可奔赴,身邊有喜歡的人一起并肩向前。
……
……
日歷上的頁數翻得很快。
聞遙到訓練中心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從剛過去第一天還在飄著細細的雪花,到二月份,訓練中心四周綠植的枝丫上冒出綠芽。
這樣的日子里,聞遙一直在低調地悶頭苦練,并且進一步提升了自己體能訓練的強度。
林靜儀專門拿她的訓練強度與隔壁男單組的體能訓練比較了一下,覺得聞遙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她的體能訓練強度都快趕上宋月升了。
李啟鵬只好苦口婆心勸她悠著點兒。免得把自己練過頭受了傷,得不償失。
聞遙不是個聽不進別人建議的人,李啟鵬的話其實也有點道理,于是終于愿意放緩一點。
林靜儀趁機拉她到處走一走散個步。
聞遙過來大半個月,每天基本只在花滑中心里待著,幾乎沒怎麼出去過。
兩個姑娘挽著手散著步,聞遙這時候才發現,這個訓練中心里其實有很多選手,除了花滑國家隊里的幾十個人,別的項目的選手比花滑隊多多了,比如短道速滑隊,作為我國冰雪項目中的王牌之師,短道速滑隊的選手就比外界公布的要多多了。
一路上,還有不少其他項目的選手認出了她,特意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熱情得令聞遙奇怪不已,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這麼出名了,怎麼誰都認識她。可這些人她根本不認識,沒見過,也沒交集。
林靜儀說:“你又上熱搜了你不知道麼?是因為這幾天有一個關于你的紀錄片突然爆火了。”
紀錄片……
聞遙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許優優的寒假作業嘛。
居然火了?
林靜儀只好給她普及了一番。
因為連續在全錦賽和冠軍賽上奪冠,聞遙這個從天而降的奇兵算是在國內花滑圈小小火了一把。
花滑粉們被國外的選手養刁了,國內的比賽一般都不太關注。
但架不住聞遙顏值真的高,表現也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