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網?上哪個網?”
“我哪里曉得?”
兩個老人家面面相覷,奶奶聳聳肩,走了。
爺爺只好又巴巴鉆進書房,打開電腦擺弄半天,最后還是給自己在K大的助教打了個電話。
助教同志也是一臉懵逼。
網上直播?花滑??
他們老院長什麼時候這麼潮了??
只可惜,他也不曉得該上哪看直播。爺爺只能遺憾地放下電話。
這時候他才發現,手機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條信息。聞鴻發來的。
新年開春之后,聞鴻就已經去A市正式報到了。父女倆如出一轍的不戀家,走得干脆利落。只不過這個時候,聞鴻還是想起來給爺爺發了一條信息。
爺爺點開來一看,發現信息里詳細介紹了怎麼看直播,該上哪個直播平臺看,以及聞遙參加的項目的比賽時間。還貼心地備注了比賽時的北京時間。最后附上一句:放心,我肯定不告訴遙遙。
爺爺看完,瞪著最后一句罵道:“臭小子,敢拿老爸開涮了……“
……
A市什剎海某KTV。
幾個十幾歲的少年湊在大包廂里,喝酒聊天,搶麥互嚎。
角落卡座里,南岳靠在沙發上,手機斜著靠在桌面上,上面的直播軟件正在轉播世青賽的比賽。
“手機里放的啥?”他旁邊的幾個小伙伴湊上去看了半天,只認出是花滑,好像是外國的比賽,但看半天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有人問:“花滑?岳哥你又對花滑感興趣了?你不是一直想練短道速滑的嗎?”
南岳正低著頭擺弄朋友趙小虞的手機,聞言,隨口回答:“不是,就隨便看看。”
趙小虞端著爆米花和炸雞的盤子過來,在南岳身邊坐下,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發現南岳在用他手機查這幾天國際數學奧賽的消息。
他咯咯偷笑一聲。
一邊偷摸圍觀嫂子的世青賽,一邊悄悄搜索哥哥的奧賽。就這,還敢說討厭他哥?
他感慨道:“你哥的不得了,找了個女朋友更不得了,羨慕你啊。不像我,獨生子,都沒得這樣的哥哥可羨慕。”
南岳抬眸,冷笑了一聲:“別人家的孩子變成你親哥,你敢想象這有多酸爽麼?”
趙小虞:“……”也是。
別人家的小孩都能造成童年陰影,更何況是親哥。別人家的小孩頂多是比自己聰明一點,學習好一點,南岳他哥直接是各方面全方位無死角碾壓……他不禁對南岳深表同情。
每每涉及他哥,南岳就表現得又愛又恨。
這一刻,趙小虞忽然明白了南岳究竟是怎麼扭曲地長成如今這種叛逆性格和重度兄控的。
換他他也得精分。
如今他哥又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女朋友……
嘶,同情。
……
……
世青賽第二天,聞遙終于在訓練場預約到了練習的時間。
此時在冰上練習的選手也不少。
但是比起第一天,已經少了很多。第一天全世界各國的選手都來參賽,訓練冰場上熱鬧無比,但經過短節目的一輪篩選之后,將名次靠后的選手全部淘汰,因此人少了不少。
聞遙的比賽在第三天和第四天。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她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具體的辦法。
之前想過的goe加滿的方法,她后來重新梳理了一遍,發現自己在無數次調整后的節目編排本身已經不斷在向這個目標靠近了。也就是說,她其實早就已經將這個意識融入到了編排里。
能提升的空間其實少之又少。
除非她將所有的跳躍都放入各種各樣高難度的跳躍銜接。
只是……
這樣一來,又難免破壞節目的連貫性和完整性。一味地追求難度,導致節目整體變得奇奇怪怪,那就完全違背聞遙的初衷了。
聞遙思來想去,發現仿佛除了提升跳躍難度,別無他法了。
賽前遇到瓶頸著實不是一個好兆頭。
聞遙沒辦法了,只好再次將老師請過來,請他指點迷津。
“忘掉那些多余的技巧吧。”
看完她的練習試滑,老師沉吟片刻,這麼說道。
“你真正需要的所有技巧,其實都已經在年復一年的訓練里融入你的身體里了。”
聞遙微怔。
她聽懂了老師的意思。
就像他一直以來強調的那樣,作為花滑選手不能一味地被技巧難度給束縛住。
就像對于一名歌手來說,高超的技巧或許能帶來一時的關注,但是他的作品不一定能被所有人記住,或許很快就會被時間遺忘。但是好的作品就不同了,如果它足夠優秀,就能帶來長久的傳唱度,就能一直被人們記住。
老師在告訴她,世人當下或許會關注她的技巧,但是將來能留下來的,只能是節目本身。
對于一個花滑選手來說,擁有能被世人記住的節目,才是最重要的。
老師的理念與米叔從來都是背道而馳。
兩個人從頭到尾走的就是不同的兩條路。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談及米叔,想到的都是他帶出過多少多少強力的俄蘿,但是那些曇花一現般的俄蘿們表演過的那些節目,卻很少能被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