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和齊檸是室友啊,還同隊,共同語言多,一起訓練一起上課,肯定一起的時間多,有的時候真照顧不到她。”
“哦……”郁黎川懨懨的回答。
“我回頭跟她說說,保證不會再來騷擾你了好不好?”
“哼。”郁黎川特別輕地哼了一聲。
莫笙聽完一怔,郁黎川這是在發脾氣?
他是在撒嬌嗎?
她此刻背對著郁黎川,彈幕都看不到,只能用心去感受郁黎川的情緒。
感受了半天,她覺得她感受不到,只能繼續說:“其實可可吧……人不壞,就是有點嬌氣,怎麼說呢……”
“我不想聊她。”郁黎川終于開口說話了。
“那不說她了,我告訴你這些花應該怎麼護理吧,我養過,有經驗。”
“好,你說。”
莫笙開始介紹這些花的特性,比如哪些喜歡光,哪些不喜歡。郁黎川靠著莫笙,安安靜靜地聽,抬頭看向莫笙的后腦勺,終于覺得自己好了點,揚起嘴角笑起來。
莫笙把露臺布置得差不多了,拿出手機來拍照留念,還特意P了圖發了朋友圈。
所剩余笙:親手改造的陽臺,看著就特別有滿足感。[圖片]
發完朋友圈,等待被點贊的時候,郁黎川拿著她寫的單子,隨手將紙用吸鐵石貼在了露臺邊的小板子上,隨后對莫笙說道:“學姐,我們開始補習英語吧。”
莫笙的笑容瞬間收斂,哭喪著臉問:“我難得放一天假,就不能休息休息嗎?”
“那我們來練習趣味英語吧。”
“怎麼個趣味法?”
“我教你用英語罵人,或許不會特別臟,但是能毫無痕跡的氣死人。”
“好的,我瞬間感興趣了。”莫笙回答完朝著衛生間跑過去,“我去洗個手就來。
”
“你干脆沖個澡吧,我去為今天的特殊課程去備個課。”
“好的。”
莫笙怕郁黎川等,隨便沖了一個澡就出來了,頭發也只吹到了半干不干。
她坐在郁黎川身邊,早就沒了最開始的端莊,盤著腿,捧著郁黎川列出來的單子看,跟著讀了一遍。
郁黎川伸手拽著她的轉椅到了他身邊,這個動作似乎已經成了他每次授課前的第一個舉動了。
接著,他指著一個單詞說道:“發音不對,跟我學。”
莫笙聽著郁黎川發音標準,且十分從容優雅的說了一句臟話,忍不住給郁黎川豎大拇指:“我要是不知道內容,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罵人,還當你是在演講呢。”
“就算吵架,也做最優雅的那個。”
“這要是更優雅的罵人,怎麼罵?”
“聽過莊子罵人嗎?井蛙不可語于海,夏蟲不可語于冰。”
莫笙理解了一會,才點頭:“我大致懂了意思,這要是誰用這句跟我吵架我都能卡殼。”
“吵架的時候不是誰最兇誰最厲害,而是讓對方啞口無言,講不出道理。”
莫笙搖頭否認了:“一看你就實戰經驗不豐富,真正愿意吵架的人腦子里一般都沒什麼東西,比如我這樣的。我雖然沒什麼腦子,但是我不講理啊,我管你說的是什麼道理呢,反正我不認可,只要我不認可得理直氣壯,我就能說服我自己繼續吵下去。”
郁黎川聽完莫笙的反駁還真的思考了一會,跟莫笙討論起了關于吵架的事情:“那碰到蠻不講理的人,真的無解了嗎?”
“以暴制暴。”
“不,這是不對的,我們是法治社會。
”
“你總會遇到那種人,他們完全不講道理……”
“那就用其他的方法。”
“比如呢?”
郁黎川想了想后,突然笑了起來:“算了,不能教壞你。”
莫笙特別不服氣,湊過去質問郁黎川:“你是不是也想不到了?”
“也不是,我的方法很多,不過跟你講就不太好了。好了,我們繼續上課。”
郁黎川調整了一下姿勢,靠著椅子的扶手,伸出手來順手拎起了她一縷半干不干的頭發,在手指尖繞著玩。
莫笙也不在意,靠著椅背懶洋洋地讀,接著郁黎川糾正她發音。
郁黎川的書房里有一個落地的擺鐘,很復古的樣式,從透明的玻璃能夠看到重錘與鐘擺。鐘擺搖晃得漫不經心,指針轉動得從容愜意。
郁黎川喜歡這種鐘,可以聽到時間流逝的聲音,提醒他不能浪費時間。
然而他卻在落日黃昏的時間,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聽著莫笙讀著東北話版的英語句子,耐心地糾正錯誤。手指尖繞著她的黑發,空氣里還有她洗漱后產生的香味。
以前看來是浪費時間的事情,此刻也變成了一種享受。
說真的,郁黎川之前不喜歡莫笙這種聲線。
他對聲音很挑剔,有一個十分挑剔的耳朵,此刻竟然覺得莫笙讀的英文很好聽,聽著就忍不住笑意。
莫笙能聽到他的笑聲,問:“我的發音就那麼好笑?”
“沒,就是覺得你可愛。”
“你這個人啊……虛偽,真虛偽。”
“怎麼虛偽了?”
“我都能夸出可愛來,你說你怎麼就不虛偽了?”
“我確實覺得你很可愛。”
莫笙對于郁黎川的無腦夸也是習慣了,拿起手機看到岑沐可發來的消息:[圖片]
可可:“它們在我寢室安家了,我要給它們起名字,你幫我想一想好不好?”
莫笙聽完語音消息后,看著圖片用語音回復:“那個有齊劉海的可以叫平頭哥,紅色的那個叫紅紅和火火,連一串的叫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