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大學同學,當初在學校時還經常玩呢,居然給她介紹一個gay表哥?還是她也不知道?
她直接回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聽了:“悠悠啊……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表哥不喜歡女人,你還好吧?”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他剛才打電話來罵我,說我害他丟了工作,我服了。”
周自悠懵了一下:“什麼?他工作丟了?還怪你?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某個軟件上他有點火了,說他是個gay騙婚,還是他自己大聲承認的,現在公司已經開除他了,我也才知道。”
周自悠沒想到一覺醒來,就聽到這個好消息,她對別人的性取向沒什麼看法,但是去做缺德事那就活該了。
周立一事,讓她喪失了繼續相親找對象的心情,隨緣吧,無所謂了。
她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眼前一晃,整個人踉蹌了幾步,要不是穩住墻壁,就倒在地上了。
怎麼回事?
周自悠摸了摸額頭,滾燙一片,才明白自己發燒了。
居然感冒了。
真是禍不單行啊。
她頭重腳輕,摸索著出了房間,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只覺額頭突突地疼,感冒藥…
她的感冒藥放在哪兒來著?
周自悠覺得自己臉色發燙,都要站不住了,呼吸沉重,困難,不行了,打電話…打電話讓尚希來支援下,救她狗命…
毫不夸張,她哆嗦著拿起手機,點開,想打電話,但是視線在晃動,好累啊,她干脆坐在地上省力一些,可是坐在地上后,又覺得躺著會更舒服吧。
周自悠都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了,反正她睜開眼睛時,呼吸里消毒水的味道,抬頭是陌生的天花板。
手上還在輸著液。
耳朵里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乖寶兒,再吃口,再吃一口。啊…張嘴…”
周自悠慢慢轉眸,就看到中間的病床上,一個起碼有五十八歲的女人在說話,床上躺著一個未滿十八的小姑娘。
小姑娘神色懨懨,皺眉道:“我不要了,媽,要吃你自己吃!”
周自悠默默想,哦,是晚育。
不過,這不是重點。
她怎麼在醫院,是誰送她來的?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灰色衛衣的高大身影,膚色白皙,五官凌厲帥氣,從門口走了進來,手里打包著一份東西,周自悠和他對視上,愣了下:“灰尾。”
“醒了。”灰尾走過來:“餓了麼?買了蔬菜粥。”
“我……你……”
“不舒服,為什麼不打我電話?”灰尾的語氣里沒有情緒起伏,淡淡涼涼的:“如果我今天沒去你那里,你會燒成傻子。”
周自悠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會發燒,來不及了…”
灰尾皺眉,很嚴肅,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一走,你就不會照顧自己了麼?”
“你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
周自悠聽他這麼說自己,一時間覺得有些沒面子,病房里還有其他人呢,就好像被教訓了一樣。
她忙道:“這只是意外,謝謝你。”
他一進來,隔壁的小姑娘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感興趣地盯著灰尾看,邊開口:“姐姐,你們是姐弟嗎?”
周自悠還沒開口呢,灰尾就淡淡回了一句:“不是。”
周自悠抿著唇瞪了他一眼。
灰尾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本來就不是,瞪我也沒用。”
隔壁床的女人還在哄:“乖寶兒啊,你看姐姐都要吃東西了,你再吃點?”
周自悠又轉眸,看了一眼那個短發女人,她的臉雖有了很多皺紋,但頭發卻是黑色的,應該染過。
小姑娘看著十六歲的樣子,不耐煩的別開臉,不吃。
周自悠不知道怎麼的,有些羨慕,大概是因為,她的母親從沒有這樣愛過她。
灰尾打開外賣盒,拿出勺子,坐在了床邊,清了清嗓子,故作淡然:“悠悠,我喂你。”
“你叫我什麼?”周自悠擰眉看了過來。
灰尾眼神堅定執著:“悠悠。”
周自悠板起臉: “誰讓你這麼叫的?”
“我自己。”
周自悠一噎,隨即翻了個白眼:“還你自己,搬出去了膽兒就肥了是吧?”
隔壁床的小姑娘突然開口:“姐姐,你們是情侶嗎?”
“不是!”周自悠直接回答。
灰尾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周自悠輕飄飄地呵了一聲:“本來就不是,你這什麼表情?”
“我自己吃。”她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在給你的伴侶準備婚房嗎?在我這兒待著不合適,你回去吧。”
她語重心長道:“你以后別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了,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肯定會養好自己。倒是你,有了伴侶就要離我遠點,避嫌。”
灰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我有伴侶?”
“你沒有嗎?”
灰尾扯了扯唇:“我…應該有嗎?”
“你那天不是讓我看房嗎,你說了幼崽,還說給伴侶住,你自己說的啊。”
周自悠一臉莫名其妙,這種事值得討論這麼久嗎?
倒是灰尾硬生生沉默住了,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認輸似的,不掙扎了:“悠悠,我說的伴侶,是你。”
“是你,懂了麼?我喜歡你。”
“你不要裝不知道,不要無視我。”他沉默一會兒,才道:“我站在這里離你這麼近,你當我是好玩麼?”
有時候,狼人族的肢體接觸,勝過萬千情話。
周自悠愣了愣,抓了抓頭發:“喔,啊…這樣,這樣。